“爸,你…,你回来了。”
少年声音有些胆怯,与方才中气十足形成明显对比。
黎一鸣猛地一拍桌子,“他妈的,你给老子滚进来。”
房间里气氛有些尴尬。
吴墨几人不好插嘴,只好站在原处往门口瞧。
就见一个十岁左右半大少年。
身穿着破旧校服,胳膊下夹着一个足球,磨磨蹭蹭地走进来。
那架势恨不得走一步退三步,永远抵达不了目的地才好。
他像个鹌鹑似地缩着脖子站到黎一鸣面前,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爸。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大嘴巴子扇在脸上,“老子回来三天了,你他妈去哪儿了?”
黎簇被打傻了,好半天没回过神。
吴墨一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拦了下来,“黎大哥消消气,您看把孩子给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与你们无关。”黎一鸣语气很不好,“几位要是没事就请离开吧,别耽误我教训儿子。”
说完满身酒气地冲着黎簇一瞪眼,“滚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吴墨苦笑,老子教育儿子确实没错。
问题是,你好歹等自己这些人离开再说啊?
如今自己这些人站在这里,简直就像脚后跟拴秤砣--进退两难。
吴墨摸了摸鼻子,脸上硬挤出笑容,“咳,黎大哥,男孩子嘛都调皮,我家那臭小子也一样,淘起来我恨不得拿皮带抽他...”
黎一鸣上下打量吴墨,诧异道:“你儿子?”
吴墨立刻说,“对啊,我儿子,那小子经常给我气够呛,不过咱骂归骂,尽量别动手啊,男孩子这么大都要面子...”
他满嘴放炮,胡诌八扯,硬掰出一个老父亲的样子。
解语花太阳穴直跳。
淘气?
所有人加一起都没他厉害。
平时最气人的就是这小混球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吴墨说这么多实属无奈。
既然事情碰上了,总要解决吧?
不能恩人教训孩子,自己带人拍拍屁股走人。
回头人家酒醒了,觉得自己算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劝一下?
许是吴墨态度比较诚恳,又或者是黎一鸣酒劲上头有些困,黎簇莫名其妙地逃过一劫。
小少年松了一口气。
冲着吴墨做了个鬼脸,抱着皮球贴着墙根溜进房间里。
吴墨哑然失笑。
再次对黎一鸣表示感谢。
随后主动留下联系方式,这才让人抬着林枫离开了黎簇家。
下楼时,由于楼道狭窄,吴墨时不时地叮嘱几句,“我靠,你们几个小心点,别把人晃零碎了。”
保嘎几人心里郁闷,却不敢反驳。
自己明明都已经小心到就差以龟速行动了,二叔怎么还不放心?
“老二。”林枫嘴唇动了动,勉强挤出声音,“是王家人干的,有叛徒。”
“放心。”吴墨眼神冷凝,嘴角微微勾起与外表截然不同的阴狠,慢悠悠道:“防沙治林人人有责,每颗小树苗都需要很多肥料,我会让他们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嗯。”林枫应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他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别看被黎一鸣救回家,实则内心一直提高紧惕。
黎一鸣一旦有不妥的地方,他必定会拼死给对方一击。
眼下吴墨来了,他总算可以放松心情,好好休息。
吴墨吓了一跳。
仔细观察片刻,确认林枫是精神疲惫不是昏迷,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哥几个一直跟在后面,没有打扰两人交谈。
黑眼镜心里很不爽,上前一步手一伸揽住吴墨肩膀,顺其自然地转移话题,“宝贝,接下来想怎么玩?哥哥任凭你调遣。”
“不用。”吴墨干净利落拒绝,“哥几个就当来西北旅游,接下来看我给你们表演一出大戏。”
“小墨…”
解语花话刚开个头,就被吴墨打断,“花哥,你也不用多说了,我目前不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真需要人手,到时不会跟你客气的。”
吴墨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哥哥们好意他心领了,只是不想把他们都搅入到这趟浑水里。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解家一旦出手很容易被敌对势力盯上,到时候反倒不美。
吴墨一旦倔脾气上来,谁说什么都没用。
解语花和黑眼镜等人气的直瞪眼儿也没招。
总不能揍他一顿吧?
先不提他们郁闷憋屈的心情,再聊一聊即将到来的风波。
吴墨回到地龙会,开启西北新一轮清洗。
望着地龙会里排成排的青壮年,解语花等人心中十分不解。
这些身手矫健行动利索的伙计,都是哪儿来的?
他们为何注视吴墨的目光包含着崇拜和敬仰?
疑问层出不穷,吴墨却没有时间给他们解答。
林枫动弹不得,他一个人要负责统筹安排沟通。
这不单是黑社会杀戮,还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