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和林展诗回到林府时林妍研早已经先一步回来并且回到了房间吹灭灯烛装作早已入睡的样子,而林升此时正在书房思考着要怎么阻止沈月白,甚至林升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该如何舍弃林展诗才能将对林府的影响降到最小。
林夫人和林展诗找到林升的时候林升头也没抬地问道: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沈月白怎么说?”
林升的语气十分冷,想到自己办事不利林夫人被吓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谨小慎微地说道:
“父亲,我们连沈月白的面都没见到,他还去叫了大理寺卿过来,我们就只得先回来了,不然就得被带回大理寺了。”
林升不悦地皱起了眉怒斥道:
“要你们有什么用?竟会给我惹事!”
骂完林夫人和林展诗林升又自言自语道:
“好哇,沈月白你是要公然和我林府作对是吧,好得很、好得很,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林升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说完林升抬眸阴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展诗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林展诗被吓坏了,虽然林升一直都是严厉的,而出了事之后便把她扔去感业寺保全林家的名声也让林展诗心寒,但是现在林升看她的眼神却让林展诗由内而外地感到战栗,林展诗的灵魂仿佛是在叫嚣着,林展诗没来由地觉得她会死的,她会被林升杀掉的。
此时林升开口冷冷地对林夫人说道:
“快让她把堕胎药喝了,肚子里的这个孽种不能留。”
原先林升本就让府医去熬了堕胎药,但是沈月白送的信打乱了原本的计划,药还没熬好的时候林升便让林夫人和林展诗去求沈月白了,现在林展诗也会来了所以这件事又被提上了日程。
林展诗也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毕竟这个孩子的父亲林展诗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林升说的没有错,这个孩子是孽种。但是林展诗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害怕的,林夫人搂着自己抖若筛糠的女儿离开了书房。
林展诗原先住的房间已经被林妍研侵占了,现在林展诗回了林府却只能像个客人一样住在偏院的厢房里。
林展诗倚靠在床上,林夫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坐到了床边心疼地哄道:
“好孩子,把药喝了吧,喝完药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林展诗眼中噙着泪接过了汤碗吸了吸鼻子,林展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端着碗将堕胎药一饮而尽。
尽管林展诗已经一口气将堕胎药吞了下去,但是酸苦的味道还是在林展诗得的味蕾上炸开,浓烈的苦味还从喉咙返了上来让林展诗不断地干呕起来,仿佛是身体对着碗汤药十分排斥所以想要立刻全部吐出来。
林夫人见状连忙一手捂着林展诗的嘴巴一边替林展诗拍着背不让林展诗把药吐出来,林夫人一边这样做一边说道:
“忍住、忍住啊,吐出来就前功尽弃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展诗止住了呕吐的动作但是却弓起了身子五官都皱成一团痛苦地哼哼着,林夫人见林展诗这样立刻就急了对着守在旁边查看情况的府医说道:
“府医!这是怎么回事?你这药是不是有问题?要是展诗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府医绷着脸上前替林展诗把脉,随后说道:
“夫人不必忧心,这是正常现象,尽管大小姐现在怀胎的月份不大,但是堕胎也是会对母体有伤害的,我后续开一贴滋补身体的补药养养就好了。”
林夫人听到府医的话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是林展诗此时却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苍白地掀开了被子,林展诗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双腿间倾泻而出,在掀开被子之后便看见殷红的血液淌出染红了大片的被褥。
林展诗看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害怕,林展诗扯着林夫人的胳膊瞪着眼看着床单上不断蔓延的红色绝望地喊道:
“母亲、怎么办,我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会死啊?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林夫人见林展诗这个样子心疼坏了,但是林夫人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失去胎儿流血是正常现象,见状林夫人回握住林展诗的手柔声安慰道:
“展诗不要怕,这是正常现象,很快就能好了,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