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今日是信中所说的约定地点,沈月白踩着点来到了信中所说画舫停靠的位置,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只是沈月白敏锐地察觉到有几处隐秘的地方或是芦苇边上、或是画舫底部冒出一些违和的泡泡。沈月白知道那都是他的人。
沈月白一靠近画舫提前等候在画舫下的下人便堆着笑迎上前来询问:
“您就是勤王殿下吧?”
来人正是先前到勤王府送信的那个男人,沈月白闻言淡淡点了点头。那男人立马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请勤王殿下先上船稍等片刻,许是我家小姐梳妆耽搁了时间马上就来了。”
沈月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跟着那男人上了画舫,那男人将沈月白一路请到了船舫里然后点头哈腰地说道:
“烦请勤王殿下在此处等候片刻。”
说完那男人退出了船舫还从外面将门给带上了。沈月白一进到画舫内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沈月白环顾了四周一圈,船舫内部桌椅床铺一应俱全,桌上还放了一套酒具。
沈月白掀开酒壶的盖子,酒壶里盛满了琥珀色的酒液,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飘了出来。沈月白又抬眸看着前方的床榻,床架上挂着紫色半透明的纱帐层层叠叠从床顶垂坠下来拖曳在地上营造出十分暧昧的气氛。
随后沈月白的目光锁定在床头柜上的一个香炉中,白色的青烟从香炉中升起飘散开来,房中那股幽香愈发浓郁。
沈月白觉得这股味道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闻到过,沈月白在脑中搜索着关于这股味道的记忆,几息之间沈月白便锁定了目标。
这股香味正是在数月前宫中举办赏花宴时白澜若被引去的那个偏殿中点燃的熏香,想到这里沈月白脸色刷得一下阴沉了下来剑眉紧锁。
沈月白抬手倒了一杯桂花酒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来,沈月白将药丸放入口中嚼碎,刹那间一股凉意从鼻腔直冲大脑让人不由得清醒了几分,随后沈月白便举起酒杯就着酒将口中的药物吞入腹中。
沈月白也不管这桂花酒里有没有被下药,约他来这里的人既然点了这种香薰那么就不会害他性命,这酒里就算被下了药那也不会是毒药只会是那种不可描述的药物。
而沈月白吃的药正是媚药的解药,这还是上次在沈澈幕和白凝雪的喜宴上差点中招之后特意让鬼医调配好随身携带的,没想到还真有派的上用场的一天。
媚药的成分大同小异,所以这解药便可应对大部分的状况,除非是一些比较阴毒的药方,像是西疆一个善用蛊毒的部落研发的催情蛊或是传言中失传已久的药性十分霸道的媚良宵此药便解不了。
但是这两种方法十分罕见稀有,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出来的,所以也不必太过担心。如预料中的一样,沈月白服用了解药之后身体并无任何不适,于是沈月白索性拨开纱幔侧身躺在了床榻之上用手撑着头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沈月白便在画舫中安安静静地躺着,等待幕后之人现身,她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千金如此不知羞耻,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逼他就范,甚至不惜冒充白澜若的名义约他出来。
一想到那人既然会想到模仿白澜若的笔迹以她的名义将他骗出来,未必是会知道沈月白喜欢白澜若,但一定是见证了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二人关系亲密的绯闻,说不定那人就参加了前不久的诗会。
不同于上次喜宴上最有可能对他下手的本就是娼妓之女的白凝雪,这幕后之人既然能参加这个诗会,那家中定然是非富即贵,如此家境的千金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让沈月白有了几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岸边一棵茂盛柳树的树荫下走出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此人便是林展诗。
她一边憧憬着等下就会和自己的心上人共赴云雨,一边又对自己只能用这种手段得到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感到不齿,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吸取了上次失败的经验这次林展诗算好了时间,按照计划沈月白现在的药性一定生效了,于是林展诗便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走向了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