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后白澜若到院中的石桌处坐下,她先让春儿将带回来的三样东西拿去清洗一番,随即让夏儿去请白慕晨到这里来。
夏儿领白慕晨到这里后他便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白澜若拍了拍旁边的石凳示意他坐下来,此时白慕晨略显拘谨也不说话。
见状白澜若将礼单放在石桌上在桌上敲了敲,说道:
“坐下看看这个。”白慕晨看着桌上一本红红的册子不解地坐下翻看起来,只见礼单首页上写着:
亲翁贺词下:今有吾府长女钱淑君与贵府令郎白烨磊结为秦晋之好,小女过府后,如有不到之处,还望亲翁复加指教。现备简状,不成敬意,请笑纳。礼单附后……
看到这里白慕晨歪着头不解地看着白澜若问道:
“这是我娘亲的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
白澜若微微一笑,随后拍了拍手。此时两个下人便端着东西过来,将那茶壶、杯盏以及那对手镯轻轻放在桌上。白澜若指了指桌上的三样东西分别介绍道:
“溢彩画壁琉璃杯盏、紫金釉洒蓝四系紫砂大壶还有这是玛瑙银圆镯。这些都是你娘的陪嫁,这几样只是冰山一角,你且同我在这等着,礼单上的其他东西迟些便会送到院中来。”
“这是何意?”
见白慕晨没想明白白澜若戳了戳他的脑门,笑道:
“你傻呀,这些都是你娘亲的陪嫁本就属于你娘亲的私人财产。你娘亲过世了按照律法这些财产都应该由子女继承,也就是你呀!只不过这些陪嫁之前都握在许姨娘手中,有些东西已经装入她们的口袋,我们也要给些时间让她们填补窟窿不是?你现在应该仔细看看礼单上头的物品,到时东西送来了你好验收呀!”
听到这些白慕晨的眼眶早已通红,娘亲去世时他还是个三岁的幼童,本以为娘亲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念想,没想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娘亲给自己留下了如此多的东西。
白慕晨的小手轻抚着礼单上的一字一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断滑落。白澜若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替白慕晨擦着眼泪,安慰道:
“慕晨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不要哭。你哭的话在天上的娘亲看到了也会难过的哦。”
白慕晨想到娘亲接过手帕擦干眼泪停止了哭泣。
“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做这些事?”
白澜若总不能说重来一世她想试着改变白慕晨的性格,想着与他交好改变他在府中地位从而避免前世的惨剧发生,于是白澜若便编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娓娓道来:
“虽然我是嫡女,有一母同胞大哥护我、有父亲宠我,但归根究底我还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罢了。同是失去娘亲的人,我不愿见你被肆意欺辱便想着能帮就帮。我也不求你将来能回报我些什么,我愿意将你看做我的弟弟,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你的姐姐看待。”
“谢谢、谢谢你……”
白慕晨谢了半天,也叫不出一个姐字来。白澜若也不急,毕竟白慕晨平时独来独往习惯了突然与人亲昵定是做不到的,白澜若捏了捏他清瘦的小脸说道:
“没事,叫不出口就别勉强了,来日方长我可以等。”
不知等了多久,在白澜若与白慕晨百无聊赖之际护院前来通报:
“小姐、三少爷,许姨娘遣人将钱姨娘的嫁妆送来了。”
白澜若摆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随后对白慕晨说道:
“东厢的空房间你随意用,你看想把东西放在哪里领人去就是。”
白慕晨点了点头,此时府中下人抬着一个个沉重的大箱子走入院中,白澜若对他们吩咐道:
“把东西都搬到东厢那边去,都听三少爷指令。”
下人闻言纷纷答是,随后便排成一条直线朝东厢走去。白澜若便继续坐在石凳上看着这条长长的队伍,不由联想到当初钱姨娘出嫁时的盛况,如今是下人纯人力搬运,但出嫁时陪嫁可都是由马车运输的,不难想象当初的车队是如何声势浩大。
此时管家将一个锦盒呈上,白澜若打开翻看了一下,正是银票以及房屋地契这些纸质的资产。
白澜若将锦盒的盖子合上带管家来到了东厢,此时下人们正井然有序地将箱子陈列在房内,白慕晨正在一旁监工。白澜若让管家将锦盒呈给白慕晨,再将下人屏退,待房中无人后对白慕晨说道:
“这些是八十八万两的银票,还有京中的商铺、庄园、以及京郊的田地,我们计划一下,一样样地去收回来。”
“可是我……我现在不过十岁,他们会听我的吗?”
白澜若心想也是,总还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成人了,但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确实难以让人信服。
“没事,咱们去找哥哥,让他帮我们去收铺子庄子还有田地。”
“是大哥吗?还是……”
白澜若白了白慕晨一眼,这种事情自然是找自己的嫡亲哥哥白玉枫了,他从小便对做生意极为感兴趣,而且颇有门道,这件事交给他绝对稳妥,至于那庶出的二哥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自然是大哥哥啦,这些陪嫁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许姨娘那讨回来的,找白成卓那货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