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的鸟鸣叽叽喳喳地响起,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丝丝凉爽,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桃花香味。白澜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来人,我要洗漱。”
白澜若朝着门口喊了两声,等候片刻后没有人进入房间。她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提高音量继续喊着:
“春儿、夏儿、秋儿、冬儿。”
“小姐有什么事吗?”
门外有一个娇小的人影,看身形显然不是春夏秋冬其中一个。
“进来回话吧。”
说完一个小丫鬟推开了门,正准备进入时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扫帚,随后她退出门去将扫帚依靠在门边。
走到近前时那小丫鬟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眼神似乎不知道应该放在何处。
“为何只有你应答?春夏秋冬四人呢?”
“恐是今日小姐起得早了些,奴婢负责在院中洒扫,这个时辰除了把守院门的护院奴婢并未看见其他人。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的话,现在刚到辰时。”
听罢白澜若的手不自觉的敲着床沿,今天确实起得早了些,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倒掉了那加了药物的牛乳所以并没有那么昏沉。
不过春夏秋冬四人作为贴身伺候的一等丫鬟,竟没有时刻守在她身边。
此时白澜若抬眸看了看面前这个怯弱的小丫鬟,虽说胆子小了些但大家在摸清她作息的时候选择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偷懒。
只有她还坚守着自己的职责,至少能看出是个不会偷奸耍滑的性子。
而且她只是个洒扫丫鬟,应该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会收买一个平时都近不了主子身的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春兰。”
春兰回话后白澜若点了点头,随后脑筋一转便吩咐道:
“你去将春夏秋冬四人喊来,便说是我醒了请她们四人过来帮我梳洗。明白吗?”
白澜若特地加重了“请”这个字,说完春兰错愕了片刻,随即便领悟了其中真意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此时白澜若心中却想着,贴身伺候的四人都被许秋雁收买了,为了防止酿成祸患还是得想办法将她们遣散。
可随后她想到前世那些宫中教习嬷嬷对她的教诲,既然是敌人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虽然是个祸患但是利用好了让她们传递出一些假的消息那便也是一个助力。
只是她们目前全面负责她的衣食住行,而这些方面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地方,还是得想些办法不动声色得将她们手里的权利交给她放心的人,但她现在却是无人可用。
此时春夏秋冬四人走入房间在床前整齐地跪下,她们手中还端着水盆、面巾、刷牙子、牙粉等洗漱用具。春夏秋冬四人整齐划一地说道:
“奴婢伺候小姐不利,请小姐责罚。”
白澜若拿着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圈圈,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几人缓缓说道:
“按照规矩,你们本应轮流守夜,而近日我不过是比平日早起了一些便发现原来你们竟敢玩忽职守,若是在你们偷懒的期间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觉得几个春夏秋冬能抵了丞相千金的性命?”
四人听此把头埋得更低了,举着托盘的手也有些颤抖,此时春儿说道:
“春儿知错了,春儿下次不敢了。”
春儿说完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着。
“不过我现在既然没事,看在你们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我也不罚你们。只是这一等丫鬟的名头,我看你们也担待不起了。此事空了你们便自去找内务说去,先帮我梳洗罢。”
“春儿、不,奴婢知道了。”
按照规矩,普通的丫鬟自是没有资格说自己的名字的只能称自己为奴婢,说完四人站起身来开始帮白澜若梳洗。
洁面漱口后白澜若挑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再围了条雪白的围脖,明亮的颜色让她的脸色看起来也没那么苍白了。
白澜若让夏儿替自己梳了个双螺髻更显娇俏可爱,最后在首饰箱前挑挑拣拣选定了一对琉璃蝴蝶流苏钿戴在头上。
看着镜中自己稚嫩的模样心中惊起阵阵涟漪,可她如今已不是天真烂漫的稚童,白澜若的内心住着一个二十二岁历经变故的灵魂。
“奴婢去替您传膳,小姐可有想吃的?”
见白澜若穿戴完毕冬儿便问道。
“不必,今日难得如此早起我去大哥院中看看。”
走出房门后白澜若往东厢那边看去,只见东厢房门紧闭,也不知白慕晨起了没有。白澜若走到东厢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慕晨?你起了吗?”
说完白澜若在门口站了一会,可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她寻思着白慕晨可能还没睡醒吧。
白澜若复又看了看他房间周围没有一个人在伺候,随即她便对秋儿、冬儿说道:
“秋儿、冬儿,以后你们两个便在东厢这边伺候吧,慕晨需要什么你们就提供什么,如果你们弄不到的就来找我。以后他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明白吗?”
“是,奴婢知道了。”
秋儿冬儿闻言便各自站在房门两边低着头一副恭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