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天牢中,一个孱弱的女子匍匐在地,曾是京中第一贵女的白澜若竟沦落为阶下囚,而这一切都拜门前的两人所赐。
白澜若抬起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怔怔的看着眼前二人,眼前男子身着一身玄色镶金蟒袍,头发高高束起,鬓前一缕发丝垂与脸侧让原本清贵高冷的面容多了一分不羁。
而他身边站着的女子,穿着一身淡粉长裙,身披流云纱衣随着一颦一动熠熠生辉。她举起手中鸳鸯团扇掩面行来,一双杏目眼波流转悄声说到:
“我的好妹妹,父亲自打得知你入狱吐血昏迷,大哥心急如焚一病不起,那该死的庶子竟趁乱对二人下毒。可惜呀我与太子殿下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下父亲和大哥的性命……”
白澜若听此眼眶一红双眼噙着泪怒喊道:
“白慕晨!定是白慕晨觊觎掌家之权杀害了父亲和哥哥!澈幕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把那个庶子抓起来……”
白澜若撑着身子爬到男子脚下扯着他的衣摆轻声祈求,没想到对方抬起一脚便向白澜若胸口踢去,随后拍了拍衣摆似是沾上了污秽之物一般。
“澜若妹妹,你如今已不再是那个被人捧于手心的丞相嫡女了,通敌可是死罪啊,更何况如今最疼爱你的父亲和大哥也都上了黄泉路了,没有人能帮你了。”
“澈幕哥哥,五年夫妻情分,你为何这么对我。”
闻言男子轻蔑一笑,执起身边女子的双手戏谑的笑道:
“从前不反对这一纸婚约自是因为娶了你便获得了丞相府的支持,现如今父皇已经拟好诏书传位于我。现在丞相府倾覆,你已无任何利用价值,又何必继续陪你演戏呢?”
说罢身边女子掩面而笑,
“你是嫡女又如何?幕哥哥的心早就在我身上了,我们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但有你在一天我便不能当上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我只好在你的枕下放置几封与敌国的信件,你说皇上怎么可能让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当未来的皇后呢?”
“竟是你,竟是你陷害于我!我一直对你敬爱有加,有我的一份必不会薄了你的那份,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闻言女子迈步上前一把薅起白澜若的头发令其与她对视咬着牙说到:
“你的那份原本就是属于我的!我白凝雪虽是庶出,但也是长女。在你尚未出生之前我才是被父亲捧于手心的明珠!你为什么要抢走属于我的宠爱、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说罢白凝雪抬手便要给白澜若一个耳光,手腕却被身旁男子握住。
“雪儿,别脏了你的手。”
说罢男子拍了拍手,身边四个狱卒迎上前来殷勤地问道: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男子俯身捏起白澜若的下巴端详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女通敌卖国其罪当诛,如今即将要问斩了。只要不危及她的性命,便随你们玩乐,如何?”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说罢四个狱卒跪地不断谢恩,而男子挽着身旁女子缓步向出口走去。见太子和白凝雪离开,那四个狱卒爬起身来搓着手狞笑着朝白澜若靠近,白澜若脸庞露出绝望的神情大喊道:
“不、不要,不要碰我!我可是当朝太子妃,你们怎么敢……”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笑道:
“太子妃?你没听太子殿下说吗?你如今不过是一个罪人,不过曾经好歹也是贵女,就凭我们的身份,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现在倒是便宜了哥几个了,让我们尝尝原太子妃是什么滋味!”
说罢便上前撕扯着白澜若的囚衣。
白澜若双眼怒睁死死盯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嘶吼道:
“沈澈幕、白凝雪,我与你二人不共戴天!我白澜若就是死了也要化为厉鬼拉你二人入十八层地狱!”
闻言那二人步伐未曾放缓半分,白凝雪头也没回,娇媚的声音回荡在天牢中:
“白澜若?你算什么东西,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领让我入十八层地狱。”
看着二人远去,白澜若眼神空洞,从前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作为丞相府唯一嫡出的女儿,母亲虽难产而死,但父亲将她视若珍宝,一母同胞的哥哥更是对她宠爱有加。
吃穿用度整个丞相府都是紧着白澜若的,从小便坐拥无数奇珍异宝。丞相大人从小便安排全京城最好的老师培养她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就连身边的玩伴也都是达官显贵之女。可如今不但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还被最亲近的庶姐和从小便爱慕的太子沈澈幕双重背叛,被陷害通敌锒铛入狱,现在还要被几个狱卒欺侮。
她恨,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她也不允许自己一生清白却将要在此跌落尘埃。
白澜若缓缓闭上双眸,紧蹙眉头。鲜血缓缓从嘴角溢出,她咬舌自尽了……一时间,空旷的天牢中寂静无声,只有鲜血从嘴角流淌而出滴落在地的滴答声,还有白澜若那渐渐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