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武英一堂,百万雄师,他自有良策以应。”
郜惊呼曰:“将军不出,如苍生何?”
梅夫答曰:“六国围攻,无非是江山社稷倾塌,宣国灭亡。苍生若何?只要搅扰不到老朽买盐米酒肉,便是与吾无关!勿复多言,休要再来搅扰。”言罢不等二人再话,便闭门谢客。
杨范对视,皆无言以对,遂去。
二人下山上马,回观亥山景物,山不高而秀雅,林不大而茂盛,松篁交翠,观之不已,慨叹良久。
少顷,云风终开口询问。
“仲将军何故如此?”
云风曰,“昔年曾率军救国于危亡,今却对灭国无动于衷?”
“唉。”
郜叹曰,“想是当年,连退五国后,王祖父忌他功高震主,又采信朝中奸佞谗言,便也反复不断削权,不使他掌军、不由他出战。仲将军诸子不服,又尝与朝中争权夺势,接连败倒,仲将军终请辞下野。其也常言,方今宣国,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今出此言,实不意外。”
云风曰:“既如此,自大淄去先罢,待三五或十数日,再使人来探听。”
郜点头应,从其言,二人遂东归复入林中,往大淄去也。
……
过了两日,七月初九。
由此再往东北近千里去,渊北,与炎交界之俞岭关前。
是日深夜,星光漫天。
俞岭关城门双向大开,火光通明。
城上只一个士兵在来回踱步,执长戈看守,正是昔时未随众去烧烤,而遇见子显、范榑、张若卿先后通关的柳随山。
片刻,便闻一阵马蹄飞踏,自北方深林中由小渐大传来,引他转身看了去。
“吁!”
来者到城门前勒马停蹄、踩镫下来,柳随山借火光瞧见,是一身形高大、肩宽体壮、遍身黑衣之人影,束高马尾,背负一杆长过其身的长杆双刃大斧,戴着副遮住上半脸的青铜面具,十分可疑。
“来者何人?!”
柳随山执戈厉喝,“俞岭关虽不封闭,可遇上阁下这样遮住面庞、佩戴兵器的可疑人士,还是要盘问清楚才准放行!”
城下人不做声,只抬头张望。
“把面具摘去,姓甚名谁,如实答来!”
见此情形,柳随山取来长弓,搭上箭矢,拉弦对准城下那人,严苛尽职,“再不说话就…”
然登时,只见那人往前迈出两步,屈膝一跃,便直接是有如施展轻功般、上来数丈之高,直接落脚城上、轻盈无声,走来到柳随山眼前。
柳随山见状,当即惊慌抛去弓箭,再执起长戈,对准眼前人去。
背着光,柳随山看不清其面庞,只可依稀瞧见那面具下的两眼中是似有星辰,当中雄光漫发、若有是万般的壮志豪情…
“小兄,毋需紧张,我不是坏人。”
男子开口是一道像二十来岁青年、但依然稍显沉稳厚重的嗓声,“我自孟阳而来,是承苍宫秘密客卿,只为炎王做事。我身份不可揭露,你称我一声‘斧将军’即可。”
说罢,“斧将军”取出物证,乃是一枚在火光间熠熠生辉的兽形红玉玦、是炎国王室苍氏信物,一枚雕作虎形的白玉符,以及一张羊皮卷。
从军入伍多年的柳随山认得出,那白虎符乃是炎国最高等级兵符,持有一枚即可调遣炎国全军!
待那羊皮卷展开,柳随山便又清晰辨认出,这是一封炎王册封斧将军为秘密客卿的亲笔手书,卷末有王玺刻章及炎王与斧将军的指纹手印,造不得假。
向来只是边差闲职的俞岭关,居然在这天驾临这等人物!
莫非是孟阳庙堂,要有什么大动作?
“小兵柳随山,见过斧将军。”
回过神来,柳随山遂立即放戈、单膝跪叩。
“嗯,毋需多礼,起来罢。”
斧将军应罢,张望四周一阵,便心中生疑、望向柳随山问曰,“我记得此地常年有百人驻扎,为何今夜只见你一人?”
随山起身作揖答曰:“回将军,守关将军与士卒们有事忙去了。”
斧将军追问曰:“何事?”
“这…”
随山性子耿直、不懂撒谎,又见这斧将军有一身轻功,也怕他转头到了大营见得真相也会怪罪,便也实话实说了,“回将军,守关将军与士卒们今日又猎得几头肥鹿,回营里摆酒开荤去了。”
“岂有此理!”
斧将军厉斥声罢,看向大营方向、眉眼间有怒色,沉默片刻,便转回身看向柳随山又问曰:“那你为何不去?”
随山答曰:“回将军,小的…向来不胜酒力,也不喜热闹,便从来…不参与将军们的酒肉荤宴。”
“从来?”
斧将军又问,“你是说,他们经常这样,留你在此,众自聚饮?”
“这!”
随山听罢一惊,当即又单膝跪叩,“请斧将军恕罪!这炎渊两国常年盟好,这偏僻之地少有通行,将军与士卒们闲得发慌,才手痒去猎鹿、夜里聚饮的。将军与士卒们平时白日从不…”
“猎鹿?”
斧将军又问,“你是说,他们擅离职守…是私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