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实权的虔公姜杵外,还有铉影阁在此安插的两位执事——剑执事“范成刚”与刀执事“任虹”。
铉影阁派他二人潜伏在此,监视此地情况,时刻向总部汇报。
而他们唯一的儿子,从宣国千里迢迢来寻找他们的天门山道士“范远”,则是早在数日前,便已抵达了郢郸。
这段日子,住在距王宫大街较近的一间客栈里,范远是万般无奈。
只听了石执事的一番话便过来了,然却是到了后才发现,说是来帮爹娘的忙、回报铉影阁,自己却根本没有找到爹娘的办法…
自己的身份,又没办法直接进宫面见虔国公,只怕还会坏了事。
爹娘也没来找过他,他甚至没法确定,自己抵达郢郸是否已被爹娘发现,甚至…爹娘还能否认出他来。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有住在客栈里,日日透过房间的窗户、观察着通向王宫的郢郸街道,勉强也“监视”起此地情况了。
然而,就在七月初一这天。
时值正午,城中男女老少居民们,竟异乎寻常的聚集在街道两旁,同时又有士兵从王宫中出来,在街上腾出道路来。
发现了这般异样的范远见状立即下楼,也涌入到了人群当中。
待他走出到客栈门外时,已是被淹没在拥挤的人群当中,几乎一如之前黎太师白真驾临寅城时般热闹了。
“诶,小二,这是谁来了?”
“哟,范兄。”
在人群中见到客栈小二,范远很熟练的直接上去便打起招呼询问起来,那小二也不客气的回答说道,“你没听说吗?未国安氏的使者来啦,据说那可是个全家人都修仙的道门世家呢。”
“未国安氏…”
范远顿时想起了卫兄曾提到过,这是未国境内几乎接近于渊国的郤氏般、位高权重的一个大家族。
于是,范远努力挤往前去,想要看清来者。
终于,在街道两旁人群的簇拥当中,未国安氏使节的车马队由远及近、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领头者骑高头大马,手举着杆飘扬着“安”字大旗的大纛。
安字旗后,便有是一对持一丈长的大使节杖的随员。
一杆安字旗及一对使节之后,便见是那辆由八匹大马拉着的豪华高座马车出现了——
车上有一青衣男子,站在麾盖下,车旁还有两杆大旗。
两面旗一面写着“未”字,一面写着“玉娄”二字。
而麾盖下,那男子则穿一身天青色长袍、乌发披散,腰挂佩剑,佩戴有许多珠玉坠饰、目测四十岁左右…
只三杆旗,便将他的身份揭晓了个遍,或许是无需多问的。
“这…”
而远远见到此人,不同于寻常百姓们的是,范远自然是察觉到对方浓郁而深厚的修为功底,几乎是要比肩天门山中的一众长老们了!
看来卫兄前番所说,并非虚言!
未国,可能当真是一个建满修仙门派的仙家圣地…可是,未国高门,为何今日要到郢郸来找江国朝堂呢?
想到此处,范远只觉事情恐怕并不简单,但不能跟着进王宫,也只有默默记下了这一幕。
接着,便是目送着这队安氏使节走远,直至进了王宫去。
……
郢郸王宫,金雀宫。
统领、辖治黎王朝境内整个南域江国千里江山的江国国王,及其后妃、子嗣、宗室与内侍们,便皆居住在这金雀宫中。宫外站满了许多手持长戈、守卫王城的重甲御林军,宫内虽然稍显空旷,但各式样殿阁楼宇也是颇具气派,丝毫看不出暗藏在朝堂内外的隐患…
广场上有两排士兵,在迎候着安氏使节团前进。
穿过广场,使节团来到最是高大与尊贵的主殿“北璃殿”前、便停下了步伐,只由马车上最高贵那人独自下来,踏上长阶、步向殿门而去。
来到正门前,使节团首领便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透过长厅、已足以望见殿内是雕琢精美,亦可闻炉烟飘香。大殿深处尽头的高座上,那个头戴公爵方冠、监国理政,身披华服、须发黑白相间的中年男子——虔国公“姜杵”是正襟危坐。
殿内两边,还有一班文华武英,随侍听候。
遂是,便见那使节团首领遵照礼仪,大手一摆、躬身作揖一道后,便抬脚跨过门槛,迈入了殿内。
接着,一路踏着大步、走向深处,很快即在厅上众人的目光中,来到了高座下、虔公姜杵的面前,止住了步子。
抬头再向面前的虔公作揖一敬,首领终于开口了道:
“未国安氏,安邴,见过虔公!”
“安道长,远途跋涉,辛苦了。”
虔公开口是一道浑厚、沧桑,甚至有些沙哑的声音,“安道长自未国远道而来,请见本公,不知…是有何事相商呀?”
“答虔公。”
安邴开口应道,“我等修行之人,向来喜欢直言直语,这便开门见山了。不知虔公可有听说,六日前,六月大暑,乐国寅伯邘意在乐南禽阳城,组织会见了一众乐、未两国权贵呢?”
“这…没有。”
虔公听罢是眉头蹙起、抚须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