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摆出脸色、下意识的想尽快将人驱走。
然而,不过是因为常奔波走动,风听雨的穿着才向来十分朴素。
平时赶路的她,为方便骑马、甚至穿得还是裤子,接近男装。
此时这一袭长裙也是知道今天要进渊都才特意换上的,即便如此,也依然只是最简单、基础的花纹与配色,没有任何赘余装饰。
“呵。”
此时被两个守卫如此对待,风听雨见状,不禁是摇头嗤笑了一声。
这下至少能确定…这两位应当是不在三个月前的夜袭者当中了,否则,该能认出她才对。
趁两名守卫疑惑着还未反问,风听雨便突然收起笑容,严肃的看向他们、作揖道:
“在下,渊北风於邑,风荷鹿庄风氏庄主,风听雨。我有些话,想私下单独与郤元帅谈一谈,烦请通报,不胜感激。”
“啊,这…”
两名守卫顿时神色讶异,面面相觑…
这个家族,这个名字,可是他们整个郤氏上下、近来已被叮嘱了无数回的“重点关照对象”…
于是,只见两人在愣了片刻、又看了风听雨一眼后,便没有回答她,而是其中一人转过身去,拧动兽首、松开锁扣后,推开了原先紧闭着的郤府大门…
此时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倒没有什么特殊,而是与其他大户人家相同,是一堵形制标准的影壁。
壁上正中央处有个石刻图案,正是郤氏的家徽。
正在风听雨凝眉注目、谨慎着想多观察些府内情况的同时,那守卫便抬脚跨过门槛,步入了府中。
绕过影壁不见了踪影后,随着一阵小跑声,渐行渐远…
实际上,自从在寅城被风听雨取了货款、逃离乐国后,只能将矛头对准墨家的邘意也并未放过风氏。在他看来,密谋夹击之事不成,货款被取走,对他而言,居然也属于羞辱…
于是,早在天使到达临蓟前,寅侯使者便先一步分别抵达了渊国的奄城与新梁,向瑶光楼与郤氏知会此事的同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自此起,便如风听雨所料的般,风荷鹿庄遭到了更严密的监视与控制…
而一直率队在王畿、宣、启三地范围内来回走商,迄今已近两月的风听雨,即便正被风氏、瑶光楼、郤氏、新梁朝堂、寅伯部属等多方势力同时在找寻着,就连被逐出新梁、派往宣国的郤达,其手头事务之一、也包括查找风氏商队下落…风听雨的行踪也并未出现过在他们的手眼里。
逃亡的同时,她还能顺带把生意也做了…
如今只过近两月,她手上货银便已翻了一倍有余!
然今日,风听雨不仅率队主动返回渊国,直接来到于她而言应是最危险的新梁城,甚至还敢是单刀临门,只影孤身便站在了郤府正门前,更是开口便直接要找郤元帅单独谈话…
此时的风听雨,在作何打算呢?
风听雨在正门前等候了好一阵后,也终于听到一阵步伐声伴随着盔甲摩擦声由院内传出,渐而由远及近。
很快,便有两人绕出影壁、走来到了正门前:
只见除了适才那名守卫外,一同出现的来者,是个身材高大健硕、魁梧奇伟,挂着一身粼粼银铠、鲜红披风,腰挂一把宽刃大剑,手抱着一顶雁翎盔,一头乌发扎着个小球髻却有着冗密白须,粗眉大眼…
眼神若邘意般锋锐,但比他是少了多番凶戾、多了几许豪阔,真正有“镇国大将”之气概与风范的一位老汉。
正是渊国中军元帅、新梁郤氏家主,郤泰!
“风小姐,好久不见。”
当着两名守卫的面,这位五十多岁且身兼元帅的老家主,竟向一个看起来仅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抱拳问候。
“郤元帅安好。”
风听雨作揖回礼。
“进来吧。”
郤泰侧身向自己府内招呼道罢,风听雨便点头应下,而后,随同进入了他郤府去。
守卫们则自觉的负责去将马匹一同牵上,带到就近马厩处安置。
……
在郤元帅的亲领下,风听雨穿行在他的庞大府邸内。
这里由外及内,有着层层亭台楼阁、屋院巷陌,明明是建在城中、还毗邻着王宫,还比坐落在山上的风荷鹿庄要大出数倍。
亲身在这其中走过,第一回来的风听雨也着实才体会到郤氏的庞大,以及与他们风氏的差距所在…
一路走来,有不少人见了郤元帅便打招呼,但几乎都不认识风听雨。
郤氏本姓人口,与住在府里的媳妇、女婿,家丁、武师、教习、士兵与其他下人,一路循望而来,少说得有五百来人!
即便是遭遇夺刀夜袭前的风氏,也在三倍以上,何况如今…
然而,单刀临门的风听雨一路尽量克制着情绪,自始至终保持着冷静,没有将任何的惊诧显形于色。
郤泰隐约有所观察,不由也是心中啧啧赞叹。
不久,郤泰便领着风听雨走过百丈,来到了郤府内部一间建在一座高阁背后、仅有一间小楼与两扇门扉的院落里。
在老家主刻意叮嘱下,守在院门处的侍女也随即远离开去。
很快,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