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风你要去找父母了,那师兄我也想着…或许也该是时候,去找我的亲人了。”
“我的亲人在启国,师父已明确告知了我该到何处去。”
“但是…至于我的身世,云风,不论今日是否有外人在此,师兄都以为,还不是能说出来的时候。”
“师兄并非是刻意要隐瞒,在确认证实,且到了可以说出的时候,师兄…定会告诉你的。”
榑景明说着,渐渐低下了头。
“总之…若是我们今日要在此地分道的话,云风你今后但想找我,皆可随时到启都邯郑来。”
“无妨,师兄。”
范远应道,“我等本来便不是俗世中人,各有各的不俗身世,师弟不觉奇怪。既然现在…该是时候让我等去找寻自己的血脉了,那么…不妨就坦然上路,各奔前程吧!”
“…好!”
有这么一番话,榑景明也终于稳定出了似与师弟般坚定的心态。
而石执事则站在原地,眼见两人最终是这般反应后,那下半张脸也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
师兄弟二人对视完,纷纷转看向前方去。
在看了这位石执事一眼,又转而将目光移到了地上的郤公子身上片刻后,榑景明便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噢,对了!”
随即,便见他唰的一声、由足边马鞍袋中抽出了白天在城中拾得的那柄郤公子剑,递向了石执事去,“这是郤公子的剑,你今日忘了带走了。”
“当然没忘。”
石执事平静回应道,“此人待被我带回铉影阁后便要丢命了,留着这破剑做什么?我是见它多余,便丢在原地,懒得一并拿上而已罢了。呵,莫非还要给这家伙立个衣冠冢么?你们留着便可。”
师兄弟二人听得这番回答,顿时是又对视起来,皆讶异了刹那。
“这…”
过片刻,范远便开口疑问道,“说起来,我今日初听得时便一直有疑问了,你说我爹娘是两位执事,是故铉影阁在寅城帮了我们尚可理解。可…这位郤公子是何时招惹了你们,竟要‘预订’了他的命呢?”
榑景明听罢,一并看向石执事去,想起此事同样是很疑惑。
“哈哈…”
石执事大笑起来,“…好,既然过了今晚,我们铉影阁与二位已不再疏远,那么…二位但有任何想知道的,我们也认为二位可以知道了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也绝不谎告。”
“这个郤达…你们要见他也已是最后一眼,下次…该已是一坛骨灰了,那么,把他的事尽数说了,该也可以了。”
“从头说起嘛…也是说来话长了。”
随即,在再瞥了眼地上的郤达后,石执事遂开始解释起来说道:
“渊国的瑶光楼,成立时间…比我们铉影阁要稍晚几年,大概…在那场五国攻宣大战之后,又过了几年吧。创派楼主名叫‘归盈’,也是当时地下世界一位名声响亮的武林高手,此事你们已大概知道了。”
“当然…虽严谨来说,两者算是同行。但瑶光楼这些年来,只管渊国内部事务尚且忙不过来。而铉影阁手眼通天、势力遍及天下,甚至都不需额外再做什么生意便足以维持,可见这天壤之别,也就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了。”
“归盈已在去年身死,随同他创派的、同为元老骨干之一的一个副手继位,即是当今楼主‘沈煦’。”
“沈煦垂涎此前一直身居底层的张若卿美色已久,一朝得了势,便提拔她上来,让她做了一个瑶光楼的‘门面’,来换取常能与她行床笫之事、共云雨之欢的机会。”
石执事解释到这里,范榑二人顿时神色是变得茫然不解了些。
一番话下来,完全没有提到郤氏的郤公子,尽在解释瑶光楼与归盈的故事,尤其还在他两个十几二十年的道士面前说及了这类言辞话语…
虽然让他们得知了瑶光楼的真实面目与情况…
可…这些与郤公子又有何关系呢?
“呵,不急,这便说到了。”
石执事从二人表情间便已察觉了他们此时疑惑,“即便过了十几年,可归盈其实仍不过是青年,十分年轻,去年死时甚至还未满四十。在瑶光楼内外和地下世界的传闻里,他是死于仇杀。可经过铉影阁调查,真凶,恰恰正是他的身边副手…沈煦。”
“许是垂涎张氏美色,或是觊觎楼主大权,亦或只是对他本人有不满,总之,沈煦是长出反骨、动了反心。”
“不过…其实他的反心,归盈在自己的命中最后时日已经察觉。他安排好了自己所有后事,把一切都交给了自己年轻时闯荡江湖救下、将她带在瑶光楼中长大的一个女孩,亦即她的养女后,便准备去收拾沈煦了。”
“而沈煦此时…则已勾搭上了郤氏。”
“郤氏走到今天,为能成为渊国的朝野望族,早已动用过千方百计处理过自己的许多政敌。但归盈时期的瑶光楼,向来拒绝与郤氏合作,这就导致了郤氏始终抱有遗憾,不能一揽渊国黑白事务,只有在‘白’中称霸而已。”
“沈煦的野心,便给了郤氏机会。”
石执事解释道,“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