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悦宁给她发信息时，她还在赵辞家喝着酒。
陈亦恬：我晚点回去，你先休息。
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她没有深究她到底去了哪里，就回复了一句好的。
“你朋友？”
“嗯，她男朋友受伤住院了，现在住我那里。”
她一口酒下肚，皱着眉头，难喝，还有点苦。
他夺过她手中的瓶子，“不喜欢喝就别喝。”
“我有好多不喜欢的事情，但我不能不做。”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为难别人就得为难自己。”他解答她的疑惑。
确实。
许久，两人都没说话。
时钟指针指到凌晨12点时，她靠在沙发上。
“我得回去了。”
她站起身要走，他却突然抓着她的手腕，“陈亦恬。”
她被他拉得突然，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跟他并排坐着，靠得很近。
他好像有点醉了。
才三瓶的酒量？
“怎么了？”她的声音忍不住地软了下来。
“有一个人，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你怎么也找不到；可有一天她又突然出现说约你见面，你会见她吗？”
他提出了假设，那就他说的如果里带着一个期盼。
“你想见她吗？”
他摇摇头，“不知道。”而后把头枕靠背上，手挡着眼睛，手肘的肘关节微微碰到她的手臂。
他很纠结。
“那就不见。”
其实给人做决定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假如这个决定做得不好，他后悔了，那最后做决定的这个人可能就会被怨恨，被责怪。
所以多数人只做建议。
可她看到他纠结，纠结就代表这个想见他的人一定伤害过他。
伤害过他的人，谁会伤害他。
“陈亦恬，你倒是挺干脆的。”闭着眼睛，声音有些苍凉。
“因为你纠结。我纠结事情就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走向或者发展的过程不是当下阶段我想要的，那不想要，能拒绝就拒绝。”
她觉得自己或许说的不对，但她是那么想的。
“别人跟你表白不是你想要的话，你一定也会很果断的拒绝吧。”
她说，“没有。”没有人对她表白，她的性格本就不是大家所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却以为是没有拒绝。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陈亦恬的手机提醒她，手机电量不足20%。
她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睛的赵辞，那些梦里才能见到的亲密场景，而今在现实生活里出现了，她多少有点紧张。
她僵着身体，不敢叫醒他，不过他到底没睡多久。
“回去吧。”他起身。
她看他一副要送她的模样，“就楼下，我自己回去就行。”
他没听，走在她前面。
楼道间的灯把他的影子拉得有点长，有种莫名的孤寂。
她打开房门，两人互道了晚安。
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她抢先抱住了他。
“给你一个鼓励的拥抱。”
赵辞愣了半天，直到她放开手了他才回抱他。
他肯定好难过好难过，才会这般。
可因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陈亦恬在凌晨一点多的玄关，又笑得像个傻子。
听到声音起床出来查看的谭悦宁差点被她的笑声给吓摔倒。
“大晚上的，春心荡漾呀，陈亦恬同学。”
她到客厅倒了杯热水，然后坐在沙发上，拍拍边上的位置，“聊聊吧。”
她听话的坐下，谭悦宁还没问她话，她就先开口，“他手碰到了我的手臂，然后我抱了他，他又抱了我。”
“所以，前面你在他家？”
她激动地点点头。
“那干嘛你不趁机假装睡着，试探下他的反应？”
她这么一说，她也才想到，但又想着他喝酒了，不适合。
“他喝酒了，我怕他醉了他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
“喝了多少？”
“三瓶。”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谭悦宁不屑一顾，“凭我的直觉，他没那么容易醉。”
“那我后悔了。”她笑着，假装皱起眉头。
“心里美得要死吧。”
陈亦恬没说话，但笑容都咧到耳后了。
“那你们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吗？”
说到这个她又发愁了。
谭悦宁看她的模样就知道没有。
“我还以为你上次告白被拒绝了呢。”
“没，没送出去，就刚好理解错了一些事情。”
对啊，他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身边的花花草草那么多，她其实算不上最突出的那个。
她要怎样才能一鸣惊人？
“那就趁热打铁。”谭悦宁提醒她。
“趁热打铁……”她在思考这个可行性。
没多久谭悦宁起身，“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也好好想想，不然这暧昧拉扯来拉扯去的，容易把激情消磨了。”
“你家姜霖怎样了？”她问。
谭悦宁又坐下，“好了挺多的，但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