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小区的东门,这个门距离一期的老房子比较近,就是夜晚树多,比较阴森可怖。
但是想着他在应该没事的。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醒醒,到了。
赵辞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离。
“到了。”她再次提醒他下车。
付好车费,车子扬长而去。
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想开口说什么,但又找不到话,说什么她都觉得突兀。
干脆就慢慢地往小区里走。
走了好几步,没听到后面有声音,转过身一看,他蹲在地上,黑夜里,昏暗的路灯下,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他喝酒了,不会醉了吧?
她转身回到他面前,学着他蹲下。
“不冷吗?”
这里是风口,北风呼呼地吹,刚刚下车她就已经觉得冷得要死,何况是只穿了西装外套的他。
他抬眸看向她,眼神深不可测,可同样掩盖不住那繁华落尽后的悲凉和无奈。
“回家吧。”她朝他伸出手。
他只是觉得头晕了下,蹲下缓冲一下,谁知道她就急切地跑回来了。
可真是个善良的小朋友。
他突然起了坏心思。
他往前倒在她身上,她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头抵在她肩膀上,侧过脸,温软冰凉的唇贴在她脖子上,麻麻地。脖子上全是他温热的呼吸,除烟酒味,还有属于他的,淡淡地雪松香味。
她忘了要先推开他,还是要站起来。
最后还是他先起了身,朝她伸出了手。
她木木地,没有伸出手,而是撑地站起。
他说:抱歉。
她没回答,转过身就往里走。满脑子都是:他亲了我脖子,他躺在我怀里。
赵辞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意识到玩笑开大了。
他往前几步追上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转过身看向他。
“干…干嘛?”她磕磕巴巴地问他,低眉颔首。
她想甩开他的手,怕她剧烈的心跳声出卖她,但他抓得很紧。
“很抱歉,刚刚。”
她点点头,“没关系。”中规中矩地回答,没有任何情绪。
就好像初一刚刚开始学英语,老师教的:你好吗?我很好,你呢?
“赵辞,住你楼上。”
“赵辞?”她抬头看向他,其实她想问是哪个辞。
辞字尾声拉长,也把她的疑惑也拉长了。
他目光柔情,浅笑盈盈,“嗯。朝朝辞暮的辞。”
“陈亦恬,是恬静的恬。”
他知道,他刚刚还知道,她很甜。
凌晨两点半,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赵辞,朝朝辞暮的辞。她重复着这句话。
忍不住去群里找两人聊天。
陈亦恬:他叫赵辞。
没等到两人的回答,她又刷了会手机,放下手机,翻来翻去睡不着,最后逼自己闭眼睡觉,明天要上班。
梦里都是赵辞跟她说,“我叫赵辞,陈亦恬。”
早上醒时,已经过了闹钟时间,她急匆匆地起床洗漱,她明白,这个时间肯定遇不到赵辞了。
早餐铺面。
她空了时间看看手机里的信息。
李柚奈:可以呀,凌晨两点发来的信息,你们成了?
马昕甜:他不是有女朋友?
马昕甜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那个美艳的女子。
她跟她们说了昨晚在三川野又遇到了一个白衣少女和他的事情。
李柚奈大胆推测:不会是牛郎吧?
陈亦恬:啊???
马昕甜:你别雷人。
李柚奈:不同的女人,酒吧,大冷天的穿西装,他的颜值,钱…就这一系列挺明显的。
陈亦恬:这样,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很容易拥有他一天?
马昕甜:你有那么大胆?
陈亦恬丢了个有何不可的表情就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拿过早餐朝公司走。
……
1月27日,除夕。
她又有好长时间没有再遇到赵辞。
想也是,除了她谁春节不回家?
她说了不回花阳,她妈妈也只是回复她:哦。
感情似乎被桐城市到花阳市的241.3公里给冲得更淡了。
她突然想喝酒。
除夕边喝啤酒边看春晚应该挺有意思的吧。
她在24小时便利店准备付款,店员是个挺年轻的女孩子。
她说:新年快乐。
总有人比你在更加努力的生活。
她回了句新年好,想想又把啤酒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重新拿了一瓶果粒橙,几包瓜子和一瓶雀巢咖啡。
她实在懒得再走十分钟到咖啡店点一杯咖啡。
她提着东西回到楼下,谭悦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新年快乐,拾一。”
她只是喊了一句拾一,可她分明听到有一个声音,穿过时光,抓住她的眼泪,下一秒,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拾一,是她还没有名字的时候,爸爸结合她11月出生给取的小名,寓意是爸爸的唯一。
“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