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蛇诺又问：“赤㷰知道你找伴侣的事吗？他事事要比你强，没想到却是你先找的伴侣。”
“念念她，也是赤㷰的伴侣。”祭月坦言。
“你们？”蛇诺看看妘念念又看看祭月，不敢置信问：“你们九尾灵狐一族的规矩不要了？”
什么规矩？
妘念念疑惑看向祭月，突然就想起了赤㷰醉酒后说的那番话。
‘九尾灵狐乃是神族后裔向来高洁，从来都是一雌一雄，未曾有族人与他兽共享过伴侣，我愿为你跌入这深渊泥沼，求你，莫要负我。’
祭月转目看来，声音轻柔眸光坚定，像是在宣誓一般，轻松而不失郑重道：“规矩是可以变的，喜欢的人却一定不能错过。”
妘念念闻言回了一个明媚的笑。
眉眼如画，心却有些不定。
她觉得她挺渣的，当初赤㷰和她说那样的话，她只觉五味杂陈，但并没什么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现在被祭月突然表白，赤㷰的话却浮现在了脑海里，一遍一遍，直击她的内心。
可是，此生只一人她已经做不到了啊！
这边。
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蛇诺不由得一梗。
喉咙干干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了一嘴，噎得慌。
于是无语的起身去灌了两杯水，而后才给桌前的两人也倒了两杯过来。
满桌的草药被挪开一点空位，竹筒做的杯子摆在面前，上面还雕刻着竹叶花纹，很是好看。
妘念念有些惊喜，不由得拿起来细细端看，没想到暗兽部落的兽人生活已经这么有美感了。
一想到来时看见的各种精致树屋，现在屋内的桌椅柜架，还有角落一层层刻凿出来连通楼上的阶梯。
无一不在体现部落生活的细致富余。
祭月的目光也从妘念念手中的竹杯转向蛇诺：“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
蛇诺抬了抬眼皮，坐回自己先前的位置，看似不在乎道：“肯定不是好事，你要说就说。”
说着继续自己的草药分拣工作。
“兽神要重新启用西南祭台。”祭月简洁明了。
蛇诺闻言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僵住不动，唯有手上新鲜的绿叶草药被掐出一道指甲裂缝。
过了好半晌，妘念念都觉得他要透过草叶把自己手指也掐出血来的时候。
他突然：“呵！呵呵！”嗤笑出声。
“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对着祭月吼道：
“要启用就启用好了，让她踏着我们整个部落的残缺兽身去启用吧！”音量渐大，逐渐咆哮。
妘念念皱眉，战术性后仰，生怕他漏风的老嘴里喷出沫子来。
马上就要嗝屁的年纪了还这么大气性，不知道的还以为兽神杀了他全家呢。
祭月一手拦在妘念念没有靠背的身后，看着蛇诺的表情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描淡写道：
“你是没几天好活了不在乎，部落里的老老小小呢？让他们给你陪葬？”
“他们比我更恨兽神的不在少数。”兽阶高的好处就是中气十足，哪怕已经濒死。
可惜寿数上限，不然瞧他这声如洪钟的样子，肯定还能活个几十年。
“那如果兽神可以让他们成为正常的兽人甚至觉醒兽人，你说还会有人负隅顽抗吗？”
这句话是妘念念问出来的。
她能想到暗兽人之所以不敬兽神极大原因是因为半兽化的关系。
也已经有了大致如何处理这些半兽人的想法了，就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正常兽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时常变化出一些自身的兽形特点。
比如雪晨，一有情绪不管开心还是撒娇，都会露出尾巴。
但。
兽人基因突变朝着纯人类发展，转变过程中出生的这些半兽人，他们没法把自己没兽化成功的部位自由收放。
丑，诸事不便，这些还是其次。
他们觉醒的兽力会比正常兽人更难升阶。
被部族抛弃，被正常兽人视为异类，觉得兽神不公。
种种磨难下对兽神产生憎恨不敬也是正常。
可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还有机会成为正常兽人，又有谁会不愿意呢？
蛇诺一怔，看向妘念念，只觉她信口雌黄：“兽神若是有心就不会让他们一出生就那些样子。”
要和没文化的兽人讨论基因突变吗？
说了他们能理解得了吗？
算了吧，这锅暂且先背着好了。
妘念念这么想。
祭月却突然站起来反问：“你怎么知道，成了那些样子就一定是兽神给的神罚？”
妘念念和蛇诺同时看向祭月，就听他慷慨陈词道：
“暗兽部落的这些房子树屋是哪些人想出来建出来的？”
“这些桌椅，器具，你身上穿的衣服，整个部落的一杯一碗，部落周围的农田，哪一个不是那些半兽化或纯人类的族人创造出来的？”
“你看见那些正常兽人，谁能做出这些东西来？”
妘念念惊讶，还有这事，半兽化的兽人们外形不行，脑子都进化灵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