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太久,颜一萌只有个迷迷糊糊的印象。
此时经沈洛笙一提,她也想起来了,有些诧异地出声:
“原来那会一直跟着我的人是你呀,不过那会你怎么不还手?”
对于这件事情,颜一萌还是记得的,因为当初被她揍的那个人,全程没有任何反抗和挣扎地任由她打,甚至被打了也不吭声。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来着。
现在仔细想来,即便沈洛笙武力值不高,也不该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被她打才对。
沈洛笙:“不想还手。”
那时候,他甚至希望她能多打他一会。
毕竟,那也算是她和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沈洛笙的眸光沉了沉,又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小脸:“阿萌,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从来都是一个卑劣而阴暗的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那种。
阿萌,逃吧,逃到什么地方去。
逃得越远越好,千万别被我给逮到了。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可以逃离我身边的机会。
沈洛笙缓缓地松开抱着她的手,垂眸看着她:“阿萌,你可以离开了。”
颜一萌却是安安静静地仰头看着他,然后做了个沈洛笙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向前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认真而固执地看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沈洛笙,你是我的猫。”
沈洛笙怔住,随即眸子有些发热。
“阿萌不怕吗?我精神真的有问题。”
颜一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道:“不怕。沈洛笙,我说过了,你是我的猫。小猫咪生病了是正常的。没关系,病了的话咱们就好好吃药,总会好起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沈洛笙,我会陪着你。”
“阿萌……”
沈洛笙没能忍住,再次动容地将她狠狠抱在怀里,“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有阿萌陪着,我总会好起来。”
其实,压根就用不着吃药,因为他的最佳特效药便是她。
他一直苦苦追寻着的,也就一个她而已。
所以,她的陪伴,便是他的最佳良药。
沈洛笙将怀中的人松开,目光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阿萌,猫在生病期间会变得更加的脆弱和黏人……所以,我可以亲你吗?”
颜一萌没有拒绝——
“好。”
……
亲到一半的时候,沈洛笙将怀中的人举着放在了一旁的桩柱上,然后仰着脑袋去吻她。
这是一种很虔诚的姿势,看着似是颜一萌在主导这个吻,然而,掌控着这个吻的人却依旧是沈洛笙。
他的动作并不算轻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粗暴,似是要把自己过去那一年多的时间里积攒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仿若被囚禁了多年的困兽一般,一朝得以逃脱牢笼,便立即恢复了狂野的本性,肆意而疯狂地宣泄着自我。
而沈洛笙曾经,也的的确确地将自己囚禁过,在他误以为颜一萌和江奕白是情侣的那段时间。
甩不开挣脱不掉的负面情绪,陷入无休止的绝望与自我厌弃……夜以继日地失眠,控制不住地伤害自己,然后精神崩溃,休学,治疗,吃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今年春节。
今年春节的时候,于竹他们几个跑过来找他玩。
许是觉得他当时的状态比较稳定,也可能是认为见见老朋友会有利于他的病情,所以师哥并没有阻止他和于竹他们的见面。
那时候,他、于竹,还有江奕白,都是锦实的学生。
不过,于竹认识他的时间远比认识江奕白的时间还早,若非要分个派别让于竹在他和江奕白之间站队的话,于竹严格上来说,是属于他这边的人。
当初师哥帮他办理休学手续的时候,对外宣称的是转学,所以,于竹他们也一直以为他转学去了。
春节和于竹他们的见面,他压根就提不起兴致。
或者换个更准确的说法,那时候的他,不管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于竹他们几个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着他们最近的见闻聊着他们最新玩的游戏,他的心没有一点的波澜,甚至觉得他们有点烦,很吵。
直到,楼下有对穿着新年装的双胞胎路过,然后身侧的于竹突然笑着说了这么一段话——
“刚刚经过的那两个小孩是双胞胎吧,长得那么像。话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双胎就一定会长得很像呢,直到看到了江奕白和萌姐,才知道双胎原来也有长得不像的。”
“哐当——”
随手放置在护栏上的水杯直接被他掀翻。
他猛地转过身来目光锁定于竹,不敢置信地出声:“你说什么?!”
于竹似是被他身上暴涨的气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看着他:“怎、怎么了沈哥?”
“你刚刚说什么,重复一遍。”
“刚刚经过的那两个小孩是双胞胎吧,长得那么像……这句话?”于竹试探地询问。
“不是,下一句。”
于竹想了想,又继续道:“双胎也有长得不像的,比如江奕白和他的孪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