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帝曜活生生的躺在床上熬了半个月才终于缓了过来。
有了人陪伴的日子,景阮只觉得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最起码可以不用吃生的饭了。
而帝曜则在知道景阮是个冥族后,怀疑那汤就是故意的。便再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可那个抓着她裙子不放的前面判若两人。
“小小冥族可知我是谁?”帝曜总觉得冥族的手段不干净,做什么都上不了台面,面露厌恶。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你的伤养好了就离开吧,我这里供不起你。”景阮对他的仇视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就算说的再轻描淡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自己虽然把他当做试菜工具人,但是再怎么样,她没有让他死,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努力。
毕竟她现在活下去都很难了。
话虽然是让他离开,可是她还是每天出门给他找草药,她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所以都一股脑采了回去。
她心情很好的把草药都摆到了帝曜的面前,像是邀功一样,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仿佛在对着他说:你看,我都把药采回来了,以后你不会有危险了。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离开,陪着她,哪怕只是可怜可怜她。
帝曜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让景阮把那带着泥土的草药从他的床上拿下去,看景阮不动,便大手一挥,把草药从床上挥了下去,冥族最擅长蛊惑人心,他们就是天生的巫师,他不会相信面前的女人的。
如果她不是冥族,但是谁让她是冥族,流着最恶心的血液,是他最讨厌的。
景阮只好看着自己辛苦一早上的草药可怜的躺在地上,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一样,就像她自己。
景阮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的蹲了下来,把草药捡了起来,然后扔到了外面,就关上了门。
既然他不喜欢,自己何必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她只不过想要有一个能陪着她的人,哪怕是条狗,她都愿意用尽全力去讨好,可是别人不愿意,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沉默的走到桌子旁坐下,把自己烧的水倒进杯子里,杯子已经都是缺口,这是她从林子里捡的,从小自己再怎么样,母亲也从没苛待过自己,自己从来不需要去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可是那三百年里,更苦更艰难的事情她已经体验过了,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已经不是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应该考虑的见。
她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活下去,本来她曾想过和母亲一起去了便是,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明明知道母亲的一切却从来不出手,哪怕他稍微动动手,母亲也不至于为了他而惨死。
她恨啊,恨自己为什么生下来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恨冥王的袖手旁观,可是在力量悬殊太大的时候,硬碰硬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手刃冥王,为她的母亲报仇。
现在的自己也就只能在这里养好伤,那毒药是她给他们的第一份大礼,剩下的,他们只会更加痛苦。
仰头喝下杯子里的水,然后走了出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金边袍子的男人,他用白玉冠束着头发,身上却充满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