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景阮低头沉沉的笑了笑。
裴商你的信任如此廉价,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你们还有人要求情吗?"景阮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掩去,没有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朝堂上一片寂静。
"很好,既然没有的话,就下朝吧。"景阮等到他们都离开,才慢慢站起身的,她身体一软,扶住了皇椅,眼眶突然变红。
裴商啊,哈哈哈,为什么又要来伤害我,明明心上都已经千疮百孔了,为什么还要来扎一刀。
"主子。"暗卫从暗处走出来,对着景阮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这件事,除了朕,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景阮脸色凝重的说。
"可是…"
"没有可是,朕自有分寸。"景阮打断了他的话。
"是。"暗卫低下了头,他的使命则是听令皇帝。
"下去吧。"景阮挥了挥手,她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面对任何人。
刚刚暗卫已经查出裴商打算造反了,而自己没有精力了,随他去吧。
裴商啊裴商,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我的劫啊,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我明明在笑啊,怎么眼泪就流下来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景阮还是瘫倒了在地上…
等到裴商把伤养好了,自己就召他入了宫。
景阮表示自己还没有残忍到让他撅着屁股来见自己。
这时天色已晚,满天的星星闪烁着,景阮在御花园里荡着秋千,这个秋千是自己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
小时候,她看着别的皇子皇女都有秋千,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也从来没有玩过,所以自己也想试试究竟是什么样的,可是修好以后,却发现好像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参见陛下。"裴商一脸的公事公办,行了个礼,没有任何表情。
"觉得朕残忍?"景阮坐在秋千上扯了一下裴商的衣角。
"不敢。"裴商冷着一张脸。
"裴商,你别忘了,我是王,天下都是我的,我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就算杀尽这天下人,都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可以为我的大业做出贡献,不是他们应该的吗?"景阮说的一脸嘲讽,仿佛杀尽天下人不过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真是无可救药。"裴商一脸厌恶。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
"给我推秋千吧。"景阮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臣不敢,我怕陛下一个不顺心,将臣也斩杀了。"裴商一把甩开景阮的手,快步走了。
景阮看着裴商的背影,歪着头靠在秋千的绳索上,一脸的失落。
裴商,我也想体验一下被人推秋千的感觉,可是我这辈子怕是体会不到了吧,呵呵,景阮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锁了起来。
"陛下,天凉了,我们回去吧。"德喜看到陛下穿着单薄坐在秋千上,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一般,连忙上前给她披了一件衣服。
"德喜,你跟了朕几年。"景阮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回陛下,八年有余了。"德喜恭敬的说。
"八年,这么久了。"景阮回忆了一下。
"是啊,奴才见到陛下的时候,陛下正处于金叉之年呢?"德喜想到第一次见到景阮的时候,她就已经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每天板着脸,就像谁欠她钱了一样。
"现在的陛下都已经成为一国之君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德喜不由得感慨,自己要陪着陛下直到生命的尽头,这样的生活是他一直的动力。
"是吗?"景阮笑了笑。
"今天的月亮真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么圆的月亮了。"景阮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可以的,陛下要万岁万岁万万岁呢,怎么可能见不到这样圆的月亮?"德喜疑惑的问。
"你进宫多少年了?"景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找话题错开了。
"回陛下,十年有余了。"
"这么久了?"景阮有些吃惊。
"陪在陛下的身边,再久的时间对于奴才来说都不长的。"
"明天收拾收拾东西,离开皇宫吧。"景阮依旧淡淡的说。
"陛下,是奴才哪里做错了吗?陛下告诉奴才,奴才一定改,请陛下不要赶奴才走。"德喜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磕着头,连额头出了血都没有停。
"你没做错。"景阮阻止了德喜德动作。
"这皇宫马上就要变天了,能离开就离开吧。"景阮把他扶了起来说。
"奴才不走,奴才要一直陪着陛下。"德喜又跪了下来。
"你不是这皇宫的牺牲品,你没有被困在皇宫里,离开吧。"景阮紧盯着他。
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我向往的自由,就由你帮我实现了。
"陛下…"
"我已经决定了,一会去统计一下,家世清白的侍女,给她们拿一笔银子让她们后半生有个依靠,全部让她们出宫吧,以后就让那些有些污点的宫女和朕上朝。"景阮从秋千上站起来,从旁边的侍卫那里拿过剑,对着秋千,一刀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