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昱定睛细看，确实是吴筠。
吴筠穿着咖啡店店员统一的的黑色制服，站在收银台后面。他虽然没有笑，但周身的气质也没有平时那么冷。
楚方昱跟刘宇翔他们说了声自己下午还有事，就不跟他们一起了，起身去收银台结了账。
推开餐馆的玻璃门，楚方昱径直向对面咖啡店走去。
将近中午，咖啡店里没什么人，吴筠正在收拾台面，听到推门的声音，“你好，请问喝点什……？”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我来喝杯咖啡。”楚方昱理直气壮。
进了咖啡店，楚方昱看的更加清楚，这会儿估计不忙，前台只有吴筠一个人。
“你要喝点什么？”吴筠公事公办的语气。
“推荐推荐呗，之前不怎么喝咖啡。”楚方昱两手交叠，撑在收银台旁边，看着吴筠，“话说，你在这打零工吗？你很缺钱吗？”
“拿铁吧，比较适合你。”吴筠没回答他的问题，细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拿出一张小票：“一共二十五。”
楚方昱付了钱，并没有在旁边座位上等着，仍站在收银台旁边。
十几岁的少年往往不能老老实实地一直站在一个地方，楚方昱站着站着肩膀越来越低，几乎趴在了收银台上，抬头看着吴筠。
“我约你你不出来，说有事，就是在这做兼职？”
“嗯。”吴筠回答简略，显然不想多说这件事。
“你是想买什么东西吗？我的意思是，现在正在上学期间，就这几天假，你能挣几个钱？不如趁这时间多和同学玩玩，缓解一下学习压力。”
在楚方昱的认知里，高中生应该不会特别缺钱，除非是想买什么东西家长又不同意，只好自己偷偷做兼职存点小金库。毕竟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缺过钱花，身边的朋友也都是这样。
吴筠没有说话，楚方昱只好转换话题：“对了，你还没吃午饭吧？等你下班了，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店里提供午饭。”等后台做好咖啡，吴筠将咖啡端出来放在楚方昱面前，“你的咖啡。”
楚方昱觉得有些无趣，端着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自己本来就不太喜欢喝咖啡，就放在桌上没怎么动，在低头玩手机。
吴筠看到楚方昱点了咖啡没喝也没有离开，有点儿莫名其妙，去后台吃了午饭，回来后楚方昱还在。
楚方昱本来没想待多长时间，但想着自己下午也没事，就一直在咖啡店里坐着。下午咖啡店人还挺多的，楚方昱觉得自己一直在这坐着有点儿不太好，就又去续了一杯咖啡。
玩手机玩的烦了，楚方昱抬头，看到吴筠一直在忙，没有注意到自己，就一直盯着那个方向。
店里排队买咖啡的大多数都是女生，有的边指指吴筠边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有的直接趁着买咖啡要起了联系方式，搞得吴筠有点儿不知所措。
楚方昱觉得，虽然人声嘈杂，吴筠身处其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楚方昱不由地看的呆了。
吴筠在忙碌中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转头看过去，看到楚方昱起身走出了咖啡店，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吴筠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4：35。
晚上楚方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就是下午连喝两杯咖啡的代价。
之后除了一次李竞约着出去，楚方昱没再出去过。
十月八日，早上。
“我去学校了。”楚方昱刚喝完楚母熬的山药莲子薏米粥，提起书吧正准备出门，吴应霞就从厨房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粗壮的保温杯。
“等等儿子，把这个带上，在学校饿了喝。”
楚方昱拧开盖子看了看，是自己刚刚喝过的粥，有些无奈，“妈，我都喝过了。再说了，学校也有饭的。”
“学校的饭哪有这个有营养，带上。”说着，不容拒绝地把保温杯塞到了楚方昱的书包里。
这时，楚父也推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你就惯着他吧！”
“哎呀，我也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啊，他这个年龄正是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
楚方昱关上家门，还能听到父母的争论。
***
到教室的时候，吴筠也已经到了。
楚方昱把书包放下，拉开拉链，就看到了装着粥的保温杯。
“同桌 你还没吃早饭吧？”扬帆中学的早饭时间在早自习后，第一节课之前。楚方昱想到之前吴筠在军训时晕倒，是因为营养不良。“我之前在家无意中提到你军训晕倒的事。这是我妈早上做的粥，特意让我给你带一份。”
说着楚方昱拿出保温杯，放到了吴筠桌上。
吴筠不太习惯接受别人这样的好意，但楚方昱的话让他难以拒绝。看着桌子上的保温杯，吴筠有些动容：“谢谢。替我谢谢阿姨。”
“没事，我妈做的粥可好喝了，你可有口福了。”
“什么什么，怎么了？”刘宇翔一手提溜着书包，风驰电掣地闯入一班，正好听到楚方昱的后半句。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