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拿帕子拭了拭泪,做委屈状,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了。
往常皇帝看她如此模样总要宽慰两句,可此刻却一心扑在沈思菱身上,又让沈思菱细细的说了事情原委,将那秀儿、厨师、兰若与华太医都带了上来。
兰若死死咬定秀儿没有证据,嘴硬的不肯承认。皇后也在一旁帮腔道:
“菱儿,兰若自小与你一起长大,定是对你忠心的,怕是那叫秀儿的害人不成眼看事情暴露攀污她的罢。”
沈思菱内心已经是失望透顶,又将梅朵早上见到她与香儿在厨房耳语之事说了出来。
虽梅朵并未听得她们当时的对话内容,这也算不得什么实际的证据,但沈思菱之所以没在瑶华宫继续审问,而是带来父皇面前,她就是要冒险逼一逼兰若,沈思菱怒道:
“到陛下面前,你还敢巧言令色,兰若,你当真是不怕死?”
兰若一听她与香儿说话竟然被瞧见了,心下终于慌了,哭得是满脸泪痕,跪地将头磕得是砰砰作响求饶道:
“公主,兰若,兰若忠心耿耿,怎会谋害常嬷嬷,求公主相信奴婢啊。”
秀儿和厨师也在一旁跪地喊冤,皇帝此时被吵得不胜其烦,开口道:
“既然秀儿和兰若互相指正对方,又没有定论,此事性质恶劣,心思歹毒,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便一起拖下去砍了吧。厨子虽是无意却也有失察之罪,打五十大板,赶出宫去。”
兰若一听是彻底乱了阵脚,她不能死,若是死了岂不是一切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见沈思菱那边无法动摇,心一横向着皇后膝行两步:
“求皇后救救奴婢,奴婢可是为了二”
她还未说完便被皇后打断道:
“来人,怎么听不见陛下的话吗?还不快将这些个叛主害人的贱婢堵了嘴拖下去砍了。”
侍卫们听了之前皇帝的吩咐,本来就在往殿内走,此时已到了兰若跟前,兰若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喊道:
“奴婢是受了二皇子的意这才…”
皇后赶忙上前踹了她一脚: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当众攀污二皇子。你有何证据。”
却发现兰若竟然捂着肚子,不知是喘不过来气还是想吐,沈思菱本来就乐见其成狗咬狗,却见兰若这神色心思一动,兰若莫不是…立马开口:
“父皇,我见兰若神色有异,烦请华太医替她把脉瞧瞧。”
皇帝自是没有不应的,华太医上前摸脉,不过片刻回道:
“回禀陛下,这婢女有了喜脉,一番折腾情绪激动,胎像不稳。”
果然,沈思菱终于明白了缘由,原来兰若竟然跟二皇子…?
不可能吧,二皇子此等小心谨慎之人,岂会同她身边的人有了首尾,那不是送把柄给沈思菱嘛?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华太医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愣住,公主身边的宫女,怎会有喜脉?只有兰若愣了一会,然后脸上浮现出喜意:
“奴婢肚子里是二皇子的孩子,是皇子,是陛下的孙儿啊。”
只见兰若抱着肚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似是捧着至宝。
皇帝脸色一沉:“来人,宣二皇子来见”
沈思菱却先皇后一步开口道:“兰若,你莫不是疯了,二皇弟向来洁身自好,岂会与你有了首尾,你休要胡说八道,你说实话,到底是谁的孩子,我念你自小跟我的情分便放你出宫带着孩子好好生活。”
一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为了二皇子正名,也是替兰若考虑,实则是提醒兰若,若是不能证明是二皇子的孩子,那便只能带着孩子出宫去了,兰若怎么会愿意放弃二皇子呢?她做梦都想入了二皇子府。
“皇嗣此等大事,奴婢怎敢说谎?我…我早在去年就跟了二皇子,二皇子也是欢喜奴婢的,还答应奴婢过几日就向公主讨了奴婢带回二皇子府的。”
兰若说这话时,表情带着些许甜蜜和羞涩,不像作假,沈思菱又问道:
“既然你刚说让皇后娘娘救你,害常嬷嬷之事是二皇子唆使你做的?”
兰若此时也回过神来,她既然有了皇嗣应该性命无碍了,自然不能暴露二皇子,否则她也没有好果子吃,心一横便说道:
“奴婢只是看常嬷嬷偏心梅朵和竹兮二人,加上公主昨日又救了两个婢女,担心奴婢的贴身宫女的地位受到威胁,清晨才想着给常嬷嬷点厉害,并未想毒死嬷嬷。”
沈思菱却抓住了她话中漏洞:“你既说二皇子即将要讨了你,你都是要入二皇子府的人了,又何必多此一举与其他人争宠这个贴身婢女的身份呢?前言不搭后语”
兰若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说法,张了两次嘴都没说出话来,一旁的皇后本来就急得不行,此刻终于有了空档赶忙走上前对着皇帝盈盈一拜:
“陛下,遇安是极其洁身自好之人,一心扑在读书上,是早也用功晚也用功,怎么会与长姐的婢女有了苟且,陛下切莫听信谗言误会了遇安呀。”
还未等皇帝答话,殿外响起公公禀报二皇子到了的声音,皇帝抬手,示意宣他进殿。
二皇子神情自若,目不斜视,走到殿中便向皇帝皇后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