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然回过神,对着他勉强笑笑。
这笑容太牵强,林和看着不忍,早知道就不让她过来了。
他左胳膊微微抬起,指着床旁的凳子,“你坐啊。”
“我坐我坐,”惠然拖过椅子连忙说道,“你手别动。”
“没事的。”林和左手手腕和大拇指都打着石膏,他自己心中有数,动作幅度小不会拉扯到伤口。
“你这手,”惠然心疼得要命,眼中飘着泪花,“以后会怎么样啊?”
“还好,日常生活没有问题。”
当时他下刀的时候,是真的想毁掉这只手,现在又开始庆幸,剧烈的疼痛让他晕倒,没能再继续下手。
“可是你,以后不能再做医生了。”
即使知道林和想要的结果,可惠然却还是在为他可惜。
不能做医生这句话,惠然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
这些天每一个来探望他的人,都不敢说。
甚至是他的父母,还有张笑,他们都在避免提起这个事实,担心会再度伤害到他。
其实他们不知道,并没有。
这句话甚至对林和而言,是一种解脱。
“就当是我懦弱吧惠然,从此以后,只有用这种方式,我才能接受我自己不做医生。”
“他们也不会再找我做医生。”
林和说这句话的时候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强颜欢笑,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左手还在隐隐作痛,提醒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可他没有办法。
那天,他做了自杀的决定,他也很想再也没有忧虑。
自杀,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可他作为医生,自然知道生命来之不易,他还有父母,亲人,朋友。
和没来得及说出的喜欢。
想要解脱,他只有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