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的痛楚,还当美事儿似的讲着。
让杨凄的脸上好挂不住。
周家人听着杨凄的事儿,一个个都来了气。
咋能这么待闺女?!
“他大姑!你家当时也不缺吃穿,咋就能给闺女许了个大了快三十岁的,都能给她当爹了,这不是造孽吗!”周老太眉毛拧成了麻花。
杨婆子却嘿嘿笑。
“大点儿咋啦,年纪大会疼人儿咧,俺家杨凄就是没福,给她男人克死了,不然俺全家仗着村长吃喝,也不用出来逃荒啊。”
周老四本不想插嘴,这时也忍不住了。
“大姑!自古以来男人死了,就怪女人的婆家有的是,可当娘的说自家闺女克夫的,你还是头一个呢。”周老四眼睛里要冒火。
周绵绵也使劲儿点着脑瓜。
这是啥娘啊。
也太糟践自家闺女了吧。
说起来,这杨婆子虽然本是泉乡人。
可因后来嫁去了偏南一些的霞乡,难免沾染了霞乡的劣根风俗。
总是对女人有老大的恶意。
见周家都来怼自己,杨婆子只好讪讪闭嘴。
杨凄这也才能缓口气,扭头暗自神伤。
这排队办户籍的流民太多,眼看着快排一个时辰了,众人都有些劳累。
周家别的倒是不怕,就怕小绵绵熬不住。
于是都心疼地过来哄她。
一会儿喂她喝点儿水,一会儿给她扇扇风。
周大郎怕妹妹闷得慌,还带了二郎的话本子来,讲给小绵绵听。
听着大郎念书的声音,杨家人和郑家人都又凑了过来。
“这便是来投奔您家的那个孩子?也是逃荒来的?”郑婆子点头哈腰地过来笑道。
周老太“嗯”了一声。
“这孩子现下已被我家老三收养,正好我家原本丢了个大郎,我家老三怪想的,便也把这孩子改叫大郎了。”周老太胡诌得挺自然。
那杨婆子性子粗,自然一听就信了。
“老嫂子,那敢情好啊,俺大侄多个儿也能多份福气了。”
可郑婆子却眼睛跟鹰似的,起了疑心。
“这孩子会看话本子,就是会识字,流民里有几家孩子会识字的?咋看着不像逃荒来的呢。”郑婆子纳闷。
郑小莲这时也大声惊呼:“对啊娘,你快看这孩子细皮嫩肉的!倒更像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呢!”
一听到像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少流民都纷纷扭头看他们。
有几个好事儿的妇人更是直接过来,围着大郎瞅个不停。
“别说,这小子生得白净,还真不像吃过苦的样子。”
“快问问他原先是从哪儿逃过来的?”
“看这孩子的手!穷人家孩子手上都长茧,他咋光溜溜的呢。”
周老太忍不住皱眉。
这郑家咋这么多事儿。
现下,张家到处寻养子的事儿镇上无人不知,可不能让外人对大郎的身份起疑。
眼看围过来的人越发多了,小绵绵心里头不由咯噔一下。
周大郎更是紧张得不行。
见状,周绵绵赶忙扑过来抱住周大郎。
故意把他和那些外人隔开。
“大锅锅就是逃荒来的!他刚来我家时连衣服都是破的呢!”周绵绵小手使劲儿揉眼。
等眼圈揉红了,她又抽了抽鼻子:“大锅锅命苦,不许你们乱看,会吓着我大锅锅的!”
三四岁孩子的话最做不得假。
看小绵绵都这么说了,还一脸惹人疼的泪光,妇人们心里一软,顿时就都信了。
这才纷纷散开。
“咱们快走吧,别给人家孩子惹哭了。”
“有些乡下地方也有教书夫子的,那小子会识字也不稀奇啊。”
见人都走了,周家人舒了口气。
宋念喜嫌郑小莲多事,厉声道:“这里人多,又是衙门跟前,你胡喊什么?凭白惹来是非。”
郑小无辜地睁大眼:“姐姐,我不是有心的,我就是好奇……”
“若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蠢了,这里是衙门门口,是你该大喊大叫的地儿吗。”宋念喜沉了沉脸色。
郑小莲暗暗攥拳,不情愿地点点头。
“姐姐别生气,小莲以后不会了……”
等转过身后,郑小莲就翻了个白眼。
有啥牛气的?不就嫁了个义官吗。
好不容易熬过了午时,队伍可算是排到他们了。
办入籍比他们想的还顺利,那官府来办差的文书认出了周义官的家人,立马麻利给办了。
都没有多余的盘问。
周大郎自此也终于入了周家的籍帐。
周家人都是喜不自胜,大郎也低头抿嘴笑。
周老太看着俩孩子,心里乐开了花,最牵肠挂肚的事儿总算办成了。
她想着带绵绵和大郎去酒楼吃顿好的,自家庆祝一下。
可无奈那杨、郑两家人却一直紧跟着。
“老嫂子,往哪儿去啊,带上俺呗。”杨婆子想趁机打秋风了。
周老太正要甩开他们。
不过就在这时,前面却忽然传来一阵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