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一听,不由紧张了起来。
“娘,那蟠桃咋的了?不是好好的吗,再过上几日宁王派来的人就要来收货了。”
周老太幽幽点头:“正是快要交货了,娘才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眼下正是最紧要关头,那蟠桃可不能出半点儿差池,你也知这其中的厉害。”
要是这两天出了啥事儿,白家就算想要补救都没时间了。
到时候耽搁了宁王进献的大事儿,别说是白家,就连合种的周家也逃不了罪责。
“咱卖了草药高兴归高兴,可万不能大意了,别忘了咱村里还有户没卖成草药的吕家,他娘俩啥德行咱都知道,娘是担心吕家会偷摸下绊子。”周老太老成地眯起了眼睛。
倒还真不是她老太婆多心,只是白天她去田里收锄头时,正好就瞧见吕氏在偷摸盯着蟠桃树。
见到周老太后,吕氏就赶紧溜回家了。
那妇人顶着双哭肿的大眼泡,还贼眉鼠眼的,让周老太不得不多几分戒心来。
周老三的眼睛顿时睁大:“那吕氏不赶紧想法子处理自家草药,盯咱的桃子干啥。”
“娘也说不准,总之多些防人之心就是了。”周老太回道。
“还是娘想得周全啊,儿子今个儿乐昏了头,只想着数银子,却完全没往坏处去想!”周老三的神色凝重了些。
如此想来,娘的担心可真是太有必要了。
周老三一着急说话声儿就大了些,吵醒了周老太怀里打呼呼的小绵绵。
绵绵惊觉地半睁开眼,瞅了瞅周老三。
又仰起小脖颈瞅了瞅周老太。
爹说啥呐?
是说有坏银吗??
绵绵要来帮忙呀!
这小家伙翻了个身子,激动地要起来听话儿,却被周老太大手一伸给摁住了。
“你爹说明个儿去镇上的事儿呢,没啥要紧的,奶先带你去小暖阁里觉觉,等你爹走了再给你抱回炕上。”
周老太拍拍她的小腚,就给这乖宝儿抱进了暖阁里。
不让她大晚上的还跟着大人们操心。
不得不说,小暖阁的床垫子就是舒坦。
周绵绵本还不愿睡下。
可她小身子刚一骨碌上去,就忍不住贪恋起这股松软的惬意来。
于是也顾不上再问爹到底说了啥,就把小脸儿埋进枕头,小脚丫子缩进被窝,又要睡香香了。
等从小暖阁里出来,周老太才又重新和周老三合计了起来。
“娘,绵绵睡了吧。”周老三瞅了瞅闺女,然后扭头道:“那咱不如和白家商量,以后轮流出人看着那蟠桃吧,白天夜里都看着,不让别的人靠近咱的桃树就是了。”
周老太盘腿坐在炕边,沉思了片刻。
“就算总派人看管着,可也架不住夜长梦多,要娘说,还不如赶紧把蟠桃交货,咱心里这块大石头才算是真能落地。”
周老三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儿也成。
听白家说,其实宁王派来的府臣已经到了杏花镇。
只是离约定好交桃子的日子还有几天,宁王的府臣自然也就不急着来收。
“娘,那我明天就去找白家兄弟说去,看他们能不能去找宁王的人商量,让他们早些收走咱的桃子。”周老三精神头十足地道。
于是到了第二天,天还未大亮,周老三就早早起来了。
凑合吃了两口后,他先是去地里转悠了几圈。
见那蟠桃都还好好的,周老三松了口气,便要去找白家兄弟去。
这时,正好吕秀才刚从家里出来要倒恭桶,见到周老三,他神色怪异地笑了笑。
“周三哥,这么急是去做什么啊?”
周老三抬起头,不轻不重地道:“去白家借点儿东西。”
“听说周三哥和白家一起种的蟠桃快卖了吧,不知这次又能赚多少,可真是羡煞旁人啊。”吕秀才啧啧两声。
这话说的有些突兀,又有些阴阳怪气。
听着周老三心里头好不得劲儿。
他故意大声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这蟠桃要卖还得好些天之后呢,到时候有了好消息,一定来告诉你吕秀才。”
说罢,周老三眸色沉了沉,越发觉得昨夜娘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于是加快步子找白镖师商量去。
周老三去的时候,白家兄弟正在用饭。
白家的三兄弟都是光棍,家里除了一个老母亲。
还有个白老二前几年稀里糊涂得来的儿子。
这小子比周绵绵能大上一两岁,平时不咋出门,长得却还蛮秀气乖巧。
见一家人正吃得热闹,周老三也不便多做打扰,就长话短说,三两句就道出了周家的主意。
白镖师听了立刻放下碗筷。
“周家三哥,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本想先和我哥哥们商量下,再去找你家说。既然你家也这么想,那我今个儿就去镇上拜访宁王府臣吧。”
周老三一听,心里头松了口气。
“也不知宁王的人可否愿意提前收走桃子。”周老三坐下来后叹道。
白镖师颔首:“虽说宁王如今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过早年他遭难时,我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