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吕氏,那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必急着去抓。
所以周老太就先去找老村长合计了一下。
老村长也起了个大早,正忙着给闺女云秀熬鸡汤呢。
一听周家被偷,老村长气得一脚踹飞烧火棍。
“丢人现眼的东西,连自己村的都偷,人家白家早就种好了麒麟竭和金线莲,定不是他家,肯定是吕氏!”
周老太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她之前还想跟我家匀草药苗,被我给撵了回去,说不定心里头还有气呢。”
人家白家家底丰厚,名声又好,周老太和老村长都知白家干不出这事儿。
只是眼下虽怀疑吕家,可捉贼拿赃,总也是得讲证据的。
“那咱这就去去吕家搜吧,赶紧把草药苗找回来。”周老四是急性子,当然坐不住。
老村长脾气大,办起事儿来却很老道。
他摆了摆手:“傻孩子,那吕家宅子大,一点儿草药苗还不好藏?她要是藏起来你上哪儿找去?如若直接闯进去没有搜到,那以后咱可就没理了。”
周老四一听也是,便又无奈地坐了下来。
“你们先别急,这事儿有我在,肯定能给你讨个公道,咱且等着,等吕氏自己会拿出来的。”老村长很是胸有成竹。
周老太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便沉稳地点了头。
“就听老村长的!”
麒麟竭和金线莲的种苗金贵,离了土只能先放水里养活。
而且最多只能扛两日。
这种苗不管是谁家偷了,要么种要么卖,都得抓紧拿出来才成。
所以周家只需守株待兔,自然就不愁抓不到贼。
只是老村长还有一点不明,那吕氏虽爱占便宜,可却没到偷鸡摸狗的地步。
这次为啥会直接偷呢?
他咋想都想不明白。
很快,过了才一天,吕家那边就有所动作了。
天才刚蒙蒙亮,吕氏和儿子吕秀才就带着两筐种苗,鬼鬼祟祟来了田里。
娘俩猫着腰,急着往地里种,正好被盯梢的周老四看见了。
周老四忍着怒气,回去给周老太还有老村长都喊了过来。
“吕氏,你家种的草药苗是哪里来的,这两日也没见你出过村子,是你自己买的吗?”老村长一来就板脸质问。
吕氏母子也没想到被发现得那么快。
起初,吕氏还嘴硬不认。
“老村长,你咋知我娘俩没出过村子,难不成你还天天盯着我家不成?这种苗就是我家去镇上买的。”
老村长拧着眉,气得想笑:“好啊吕氏,那你便说说你是在镇上何处买的,何时买的,现在就让周家老三带你去镇上对质,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吕氏一听,这就心虚地不肯了。
这时,周老太过去扒开吕家的种苗筐,看到里面的苗根都是残存着土的。
这土是桃源村特有的一种红土,别地没有,一看就是从桃源村的地里挖出的苗。
“吕氏,还有这上面的红土你又咋解释。村里的地有两种土,我家的田是红土,你家的是黄土,咋那么巧你这种苗上就有红土呢。”周老太一把把苗怼到吕氏脸上。
吕氏一看这土,彻底没话说了。
毕竟这种红土,除了桃源村的几块地外,满灵州城的地界都再找不出来了。
想不认也难。
不过吕氏倒也没有慌张,既狡辩不成,她便也大大方方地认下了。
“是,这种苗是我家从你家地里挖的,大不了我家就赔钱给你家,我家又不是赔不起。”吕氏仰着一张大长脸。
嘴边的媒婆痣上还翘着一根长毛。
不知为啥,周老太觉得她好像还有点得意。
这时候,她儿子吕秀才也终于开口了。
“是啊周大娘,我娘既承认了,那我家赔钱就是了,这些麒麟竭和金线莲你家花多少钱买的,算个价钱,我家全部照赔。”
“你家真的肯认赔?”老村长这就纳闷了。
竟然这么干脆,那当初又何必偷。
周老太也觉得吕家这反应忒反常了。
吕秀才转了转眼珠子,赶紧点头。
“老村长说的这哪里话,我家自然认赔。我娘其实只是因为没工夫买苗,一时心急才拔了人家的,本意不是为了偷,她既一时糊涂做了这事儿,我家定得担着。”
“您放心,周家多少钱买的,我家就赔多少,就照周家买的价赔。”
吕秀才反复强调价格,胖乎的脸上闪过一抹精明。
周老太这才恍然。
吕家这么做哪里是为了偷苗,这不是想先下手为强,强行“买”下周家的种苗吗。
闹来闹去,还是贪图周家的便宜价啊。
周老太眯了眯眼,心底生出一股子怒气,还想算计周家,什么东西!
“周老太,那你看……”老村长这时候就得问周家的意思了。
周老太敛起了神色,冷哼一声:“老村长,行倒是行,不过得让您得让吕家明文写下偷我家种苗一事,再摁手印认了,我就答应。”
“为啥?”吕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