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四很快便揪住了李春珠的衣领子,硬是给她扭到了周老太面前。
当着周老三一家和周老二两口子的面儿,周老四找来两根麻绳,给李春珠娘俩捆了。
那麻绳有拇指般粗细,勒得李春珠浑身生疼。
妹福更是吓得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儿。
周老四凶巴巴地骑在了李春珠背上,举起手中的刺儿棍,就朝这蠢妇的手掌狠狠抽了下去!
细长的棍儿揍人本就疼,再加上那毛剌剌的刺儿,几棍子打下去,李春珠的手掌便破了好些,渗出不少血珠子来。
李春珠疼得脸直抽抽,叫唤得像杀猪似的难听。
“啊呀老四啊,你可别打了,给我的手打废了,以后我可咋干活儿啊。”
不说倒还好,这么一说周老四反倒更气。
“你平时在家啥时候干过活儿?是上过山还是下过地,是做过饭还是洗过衣,你这双手我看不要也罢!”周老四粗声喝道。
李春珠嗓子一噎,嘴巴张着,愣是半天也辩驳不出一句话来。
周老四的脸黑得像炭。
换作别家,遇到这种懒媳妇儿,怕是早就撵了出去。
周家仁义,不用她干多少活儿,只盼她不给周家添事端,可偏偏这妇人非要作。
于是周老四眉间一皱,下手便更重了些。
他这番狠心,也是对李春珠积压已久的劣行并罚了。
不知道抽打了几十下,打到最后,李春珠喊得嗓子都哑没声儿了。
满头都是大汗,虚弱地趴在地上,张着大嘴呜呜地哭着。
她那双手爪子更是伤得厉害,细小的伤口虽流血不多,可却处处都是钻心的疼。
周老太觉得差不多行了,便拧着眉头叫停了周老四。
让周老四把李春珠送回屋去,再抹些山上采来的草药止止血便罢了。
当李春珠躺回炕上时,眼泪吧嗒吧嗒得跟黄豆粒似的往下砸。
双手直哆嗦着,却连声疼都不敢说了,只能老实地躺着。
“娘,那妹福呢。”周老四从屋里出来,犹豫地看向那丫头。
周老太摇了摇头,不想对这么小的娃娃下太重的手。
“打就不必了。”
不过周老太也越发讨厌这孩子。
光是贪嘴就罢了,还故意磕坏绵绵的玩具,这孩子心眼儿可不好使。
也得给点儿教训。
“老四,把她关屋里,饿她两天,让她长长记性。”周老太揉了揉额角。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周家人也有些心累了。
晚饭时周老太也没啥心情炖鱼,就把那大黑鱼放进筐里,留着周老三明早儿去镇上一块卖了。
一宿过去了,一大清早的,晨间的露水气息还有些重。
周老三早早地便起来了,准备要去镇上采买件要紧的东西。
现如今周家去镇上的次数越发频了,每次走着一来一回,都要大半天的工夫。
于是周老三便跟周老太商量了一下,打算去镇上买头毛驴回来。
如此以后再去镇上,弄个驴车也总比单靠脚力要方便上许多。
周老太虽年纪大些,但在要紧处花钱,却是一点儿都不心疼的。
一听周老三有心要买毛驴,她答应得也是极干脆,甚至还有些高兴。
毕竟山谷离镇上确实很远,平日里往返已属非常麻烦。
若是再遇上点儿啥急事,譬如求医问药之类的,要没个快些的工具,也实在是不行的。
于是在周老三出发前,周老太便从钱袋子里,掏出了整整一两银子给他。
又把昨个儿处理好的大黑鱼,也一并上他捎上。
“儿啊,不必心疼钱,挑紧好的买,这毛驴买了咱是要用好多年的,知道不。”
周老三自然懂得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
点点头:“放心吧娘,这事儿我肯定给办好了。”
于是周老三把钱放在身上的稳妥处,这就带上鸭蛋坛子和鱼筐,朝门外去了。
想着有了驴车,以后还能多带乖孙女儿去镇上逛逛,周老太的心里也越发舒坦了。
她笑着转过了身,正好看见周老二在盯着自己。
那眼神有点不对味儿。
“老二,你瞅啥呢,今儿咋起这么早,快去我屋吃饭去。”周老太笑呵着道。
周老二杵在西厢房门口没动弹。
等周老太都进去了,他才嘟囔着:“要不是起早撒尿,还撞不见你给老三钱呢。”
周老二也不乐意去吃饭了,回了自己个儿的屋,拉着大长脸拱进了被窝里。
“咋啦你。”孙萍花正要起来穿衣。
见他脸色不对,便问了一嘴。
周老二不痛快地翻了个身:“你猜我刚才看到啥了。”
孙萍花纳闷地望着他。
就看周老二蔫了吧唧地冷哼着。
“我看到咱娘给老三钱了,整整一两银子呢!娘还打量着我不知道,让我快去吃饭。吃啥饭能有得一两银子香?”
一听到一两银子,孙萍花也愣了下。
不过她很快就理解了:“给就给呗,肯定是娘要老三买啥东西回来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