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贺栀宁前脚踏入公主苑,便听到一阵阵响亮的掌掴声。
听出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萧予溪的住所,她忙加快步伐赶了过去。
走进发现萧予溪被两个宫女反抓着胳膊、跪在地上,身前另一名宫女正使劲掌掴她的脸,命人执刑的人是她的八皇妹萧予蔓。
皇上一共有三位公主,三公主、七公主和八公主,萧予蔓是最小的一位,且为皇后所出,从小娇宠集一身,性子张扬跋扈,时常欺负另外两位,而被欺负得最狠的是没有母妃庇佑的萧予溪。
萧予溪性格柔弱,加上天生心疾,根本不敢反抗,只能逆来顺受。
贺栀宁飞速上前抓着执刑宫女的手腕,一把将她甩到地上,又推开另两名宫女,扶着萧予溪起身,“溪溪,你怎么样?”
“贺栀宁,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本公主的人动手!”萧予蔓立刻怒了。
贺栀宁不想与萧予蔓废话,摸出怀里的摄政王令牌,凌厉的眼神射在她脸上,“你十九皇叔给的。”
父皇前不久才为十九皇叔和贺栀宁赐婚,这令牌必然不会有假。
连父皇母后都要敬让三分的十九皇叔,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萧予蔓忍下怒火,甩袖轻哼:“萧予溪,这回算你运气好。”
说罢,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贺栀宁扶着萧予溪进了房间,从床底摸出药箱,替她处理脸上的伤。
“栀栀……”
“你的脸肿得厉害,先别说话。”
萧予溪只好乖乖配合,待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消散不少,她才再次开口,“栀栀,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这张脸恐怕就被她彻底毁了。”
“萧予蔓这次又为何找你麻烦?”萧予蔓时常为难溪溪,她不是不清楚,但从前都是小打小闹,可这次居然对溪溪下这么狠的手,若是她再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是因为之前和亲的事吧。”萧予溪不确定地说道。
“和亲一事早已翻篇,且跟她没有半分关系,怎会因为那事为难你?”贺栀宁讶异地看着她,忽然心中有了一种猜测,“难不成你因病无法和亲,皇上有意让她代你嫁去无妄?”
萧予溪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父皇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清楚,但自我的病慢慢转好,宫中便有这种传言,说我是故意装病逃避和亲。”
装病这事就算做得再天衣无缝,也不免有心人猜测,不过贺栀宁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溪溪别担心,宫中流言一事,我会让你皇叔帮你摆平。”至于萧予蔓,今日过后再也没有机会做那个跋扈自恣的八公主了。
“好。”若有皇叔出面,再多的流言也会不攻自破。
*
御花园里,都是来参加除夕晚宴的官眷千金,三五七八围在一起赏花聊天。
萧予蔓带着一肚子怒火离开公主苑,打算前往凤仪宫找皇后告状,经过御花园时,瞥见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指着那人的背影问贴身侍女芸儿:“她是谁?”
芸儿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公主,那位是忠勇侯府二小姐纪明姝。”
“明姝本公主认识,那个,那个穿着月华锦的人是谁?”萧予蔓不悦地眉心越皱越紧。
听到月华锦的字眼,芸儿这才发现纪明姝身旁的女子居然穿着与八公主相似的衣裙,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公主,她好像是相府二小姐。”
“相府?又是相府!”萧予蔓捏紧手里的绢帕,气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把她带过来,本公主要好好教训她。”
“是,公主。”芸儿将萧予蔓扶到不远处的凉亭里,然后去了贺元清处。
区区庶女,又胆大包天与公主穿得一样,芸儿对贺元清的语气没有半分敬意:“贺二小姐,公主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公主?”贺元清参加的宫宴虽不少,可她向来眼高于顶,平日哪会注意公主身边的侍女,所以根本不认识芸儿。见芸儿的语气不好,她心里很不舒服,反问道,“不知是哪位公主要见我?”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跟我走。”芸儿说完,抬步往凉亭的方向走。
贺元清感觉来者不善,只能求助纪明姝。
纪明姝发现了坐在凉亭里的萧予蔓,并眼尖地瞧出两人的衣服极为相似,心中窃喜,笑道:“云清,那是八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吧。”
贺元清是背对着凉亭的,一听是八公主要见她,顿时转忧为喜,快步跟上芸儿的脚步。
八公主是太子哥哥的亲妹妹,若是能与八公主打好关系,对她将来在太子府稳固地位大有裨益。
她以为自己打了一手好算盘,以为今日过后能摇身一变为人上人,殊不知,从此刻开始,已一步步踏入贺栀宁为她设下的圈套。
因为庶女身份而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卑贱感,贺元清全程都是低着头跟在芸儿身后,进了凉亭也不敢抬头。
芸儿回禀:“公主,人已带到。”
“臣女见过公主。”贺元清柔身施礼。
萧予蔓扫视着她身上的月华锦裙,发现绣工和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