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抱着蚀骨草走到比试台中央,面向人群,大声道:
“各位都知道,这蚀骨草是初墨公子精心栽培的一株仙草,能医世间许多无药可医的重疾。”
“今日有幸能得到它,是小女子运气好。不过呢,我不打算留着它,我想当场拍卖,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苏姑娘,这蚀骨草能活死人肉白骨,你当真要拍卖?”
“是啊,这么好的东西,你真的舍得拍卖吗?”
正盘算着怎么将蚀骨草弄到手的萧文策霍地站起来,目光死死盯着蚀骨草。
这女人居然耍他,该死!
贺栀宁摸着木盒,黛眉微蹙,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瞒各位,小女子本出身商贾世家,奈何家父被人算计,家道中落,还欠下了不少债,小女子偿还不起,又被债主追杀,一路逃亡到京都城。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必须帮家父还上那些欠款,所以我才想拍卖蚀骨草。”
“我不明白,你既赢了比试,为何不直接让初墨公子帮你还清债务?”有人又问。
贺栀宁轻轻摇头:“债是家父欠下的,小女子怎好让初墨公子还。”
那人不再说话。
很快,底下有人喊价:“我出一百两。”
此话一出,有人嗤笑:“一百两?蚀骨草那么珍稀的东西,岂止值百两,你怕不是想让人笑掉大牙。”
“我出一万两。”又有人喊价。
“我出两万。”
“三万!”
“五万!”
“……”
蚀骨草堪比仙草,重症不治之人服下,便是一只脚踏入阎王殿,也能把人拉回来;无病之人服下,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价格已经喊到了三十万两。
而且,进入百花楼玩乐的世家子弟,富人商贾听说拍卖蚀骨草,都驻足停留,加入喊价队伍。
贺栀宁趁着众人你追我赶喊价时,偷偷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瓷瓶里是她事先为萧文策精心准备的药。
她把药汁倒入栽培蚀骨草的红土中,看着药汁一点点沁入其中,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眸里,掠过若有若无的冷笑。
眼波流转间,闪烁着因滔天仇恨而生的算计之色。
萧文策,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大礼吧。
别人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坐在软榻上的初墨却瞧得一清二楚。
这丫头,一边拍卖蚀骨草,一边往里面加料,她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价格喊到一百万两时,全场一阵沸腾过后,变得一片寂静,目光齐刷刷落在出价那人身上。
那人不是萧文策,而是一位穿着黄衫的妙龄少女。
贺栀宁看着少女,眉目依然波澜不惊:“这位黄衣姑娘出一百万两,还有比一百万两更高的么?”
话音落地,没有人出价,便是等着蚀骨草治病的萧文策也没有开口。
不,从拍卖开始,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喊过价,神色异常平静。
倒是他身边的赫连婧一脸不淡定,急色道:“殿下,都喊到一百万两了,你为何还不出价?”
没想到这株蚀骨草居然值一百万两,难怪那苏姑娘费尽心思抢它。
“不急。”萧文策星眸半眯,平日温煦的唇勾起一丝狡诈的笑。
赫连婧不解,皱眉看着他:“殿下,这可是你唯一的药引。”
“阿婧这么关心孤,孤很开心。”萧文策敛起唇角,侧目看着她,大掌落在她的发丝上揉了揉。
赫连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歪头躲开他的手:“殿下,这是在外面。”
“阿婧的意思是,在府上便可以?”萧文策挑了挑眉,揶揄道。
赫连婧太阳穴突突直跳,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呵呵。”
然后别过脸,不再理他。
贺栀宁将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她仿佛从赫连婧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而萧文策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让她心中一阵恶寒。
萧文策迟迟不出价,她当然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这也是为何她当场拍卖蚀骨草的原因。
出价一百万的黄衫少女扬起下巴,催促道:“苏姑娘,已经没人再出价了,这株蚀骨草该归我了吧?”
这可是墨墨亲自培育的仙草,她一定好好供着,日日赏玩。
贺栀宁笑着点头:“既然没人再加价,这株蚀骨草自然是……”
话还没说完,身后响起初墨清润的声音:“我出二百万两。”
“墨墨!”黄衫少女脸色一僵,嗔了初墨一眼,“这蚀骨草本就是你的,既然送给了苏姑娘,你怎么又要拍回去?”
“没有规定说初某不能拍。”初墨淡淡道。
黄衫少女撇了撇嘴,冲初墨挤眉弄眼:“墨墨,我求求你,把蚀骨草让给我好不好?”
初墨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视线,不说话。
黄衫少女继续撒娇:“墨墨,好墨墨,天底下最好的墨墨,你就把它让给我吧。”
初墨依然不理她。
“墨墨……”
“初墨哥哥?”
任少女如何撒娇,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