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毒需要大概半盏茶时间,看戏的人见两人皆眉目不惊、面不改色,议论声不由响起。
“你们说,她们能不能解开初墨哥哥的毒?”
“墨墨天下第一,他的毒岂是能轻易被解开的,何况她们瞧着也就十五六岁,医术怎么可能比得上墨墨。”
“我看不见得,她们这么镇定,说不定真有两下子。”
“哗众取宠,想博得初墨哥哥的注意而已。初墨哥哥,她们长得没有我美,如果她们被毒死了,你可不能怜香惜玉救她们。”
“姑娘,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要你管,初墨哥哥是我的!”
“……”
初墨邪肆地笑了一声。
这两个丫头面对生死如此淡然,倘若她们真败了,死在台上,那多可惜。
所以,他一定会出手相救。
忽然想到什么,初墨吩咐自己的药童:“去把她们二人的解毒药方拿给我。”
很快,药童拿来两人的药方。
左手上的药方字体歪歪扭扭,右手上是标准工整的簪花小楷。
初墨先阅了右手上的药方,满意地翘起唇角。
再看左手上的药方时,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等一字一字看完,他只觉眼都酸了。
身为医者,能把字写得这么丑,还有一堆错字,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了。
不过让人惊喜的是,这两丫头的药方同出一辙,连药量都分毫不差。
越来越有趣了……
半盏茶过去,两人依然屹立不倒,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
初墨对于此次试毒的结果心下了然,敛起嘴角的笑容,走到两人面前,眯着狐狸眼严肃道:
“倒是小瞧了你们。”
“手伸出来。”
赫连婧冷哼,一副‘我赢定了’的神色看着初墨,撸起衣袖,朝他伸手。
初墨挑眉:“年纪不大,脾性不小。”
又瞥了眼皱眉看着赫连婧的贺栀宁,“你也伸出来。”
贺栀宁收回目光,伸手,露出一小节白皙的皓腕,软声启唇:“初墨公子,倘若我们二人都赢了,这比试的魁首该花落谁家?”
“稍后便知。”初墨将折扇插在腰间的玉带上,左手握住赫连婧的右腕,右手捏住贺栀宁的左腕,漫不经心笑了笑:“丫头,叫什么?”
“苏宁。”
苏宁…初墨喃喃动了动唇,又看向赫连婧,“你呢?”
赫连婧想了想,道:“阿婧。”
初墨松开两人,目光落在人群之上:“今日斗毒,阿婧姑娘和苏宁姑娘都解了初某的毒,所以……”
他转头看向两人,“她们二人都是魁首。”
闻言,赫连婧立刻回头看了萧文策一眼。
见蚀骨草手到擒来,萧文策悬着一日的心终于放下,冲赫连婧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温润笑容。
赫连婧眼皮直跳,连忙扭过头不再看他。
在初墨宣布结果前,贺栀宁就隐隐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抢先一步走到初墨面前,小声说道:“初墨公子,你说过,只要赢得魁首,便能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你想要什么?”初墨微微颔首,问她。
贺栀宁语气很淡,袖中的拳头却捏得很紧,“蚀骨草。”
“你要蚀骨草……”
初墨的话刚出口,赫连婧走上来打断了他,“初墨公子,我也要蚀骨草。”
听闻两人都要蚀骨草,初墨觉得事情愈发有意思,俊眉拧起:“蚀骨草只有一株,你们俩个都要它,着实难住我了。”
赫连婧皱眉,看向贺栀宁,语气诚恳:“苏姑娘,我有位朋友得了重疾,需要蚀骨草做药引,苏姑娘能否把蚀骨草让给我?”
“不能!”贺栀宁冷冷拒绝了赫连婧的请求,然后眉目沉静地看向初墨,“初墨公子,蚀骨草是你的,无论你把蚀骨草赠予谁,我都尊重公子的选择。”
赫连婧紧接着道:“既然苏姑娘说能接受初墨公子的选择,阿婧恳请公子把蚀骨草送给我。”
说着掐着大腿,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如果没有这株蚀骨草入药,我那朋友恐怕熬不过今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初墨公子与阿婧一样都是医师,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初墨有自己的原则,绝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打动的。
且赫连婧的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沉吟刹那,低沉温煦的嗓音带着笑:“我初某素来讲究公正二字,既然你们二人都要蚀骨草,不如再比试一场,依然是斗毒,谁赢了,这株蚀骨草我便送给谁。如何?”
贺栀宁看向赫连婧:“阿婧姑娘觉得呢?”
在她转头的时候,初墨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耳骨上,眸子微眯。
这丫头居然易了容。
赫连婧想了想,她要是拒绝,说不定他会把蚀骨草送给对方,她对自己所掌握的毒术知识很有信心,于是点头答应:“我跟你比。”
初墨立刻吩咐侍从重新布置比试场地。
候场的时候,萧文策有些埋怨的语气质问赫连婧,“怎么回事?你不是赢了么?怎么又要加试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