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贺栀宁撇了撇嘴,一头扎进他的怀抱,仰着脑袋盯着男人坚毅的下巴,“玄璟,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
“是她说你不顾我的名声,毁我清白,还说你残暴无情,仗势欺人。”旋即,指着跪在地上的贺元清,控诉道:“也是她,唆使我杀了你报仇。”
贺元清闻言,吓得脸色巨变,大声反驳:“姐姐,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说过这些话。”
又冲萧玄璟磕了几个响头,垂泪解释:“王爷,臣女从未说过任何诋毁王爷之言,是姐姐说……”
“你给我闭嘴!”贺栀宁厉声打断她,然后抓着萧玄璟的腰带晃了晃,“玄璟,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某个被迫温香入怀的男人像是被点了定身穴,浑身僵硬,垂眸凝视着对自己撒娇的小女人,眼底再次闪过震撼之色。
今夜,她不止一次唤他玄璟。
分明是最简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极为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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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主动对他撒娇……
梦,一定是梦。
“阿宁。”低沉悦耳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确定,更不敢碰怀里的小人儿,生怕一碰,她便碎了,“本王是不是在做梦?”
贺栀宁怔了怔,她以前从未正眼看过他,从不知他爱她爱得如此卑微,爱得如此小心翼翼,傻男人。
忍着眼里快要溢出来的酸意,笑着往他腰窝掐了一把,“疼么?”
清晰感受到腰窝传来一股酸痛,萧玄璟倒抽了口凉气。
“疼?那便说明这不是梦。”贺栀宁掌心覆在方才用力的地方,轻轻揉着,“玄璟,你还没回答我,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温热的小手让萧玄璟心蓦然一软,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本王信阿宁,只信阿宁。”
贺元清满眼不可置信。
她从未见过如此深情温润的摄政王,更想不到贺栀宁似是变了个人。
“王爷,臣女没有……”她开口辩解,可惜无人听。
贺栀宁转头看着贺元清浅笑,笑意里头是滔天的仇恨,嗓音却依然娇软:“玄璟,她唆使我刺杀摄政王,该如何处置?”
“来人,拖下去杖三十,扔出府去。”萧玄璟缱绻的目光始终锁在怀中人精致的小脸上,但吐出的话语冷若冰霜。
杖三十!那她还有命活吗?
贺元清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直到萧玄璟的贴身侍卫裴凌来到她跟前,要将她拖走,她才从震惊的情绪反应过来。
惶恐地喊冤:“王爷,臣女从未唆使过姐姐杀人,臣女是冤枉的。”
“姐姐,清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陷害清儿?”她紧咬着唇,小脸苍白羸弱,眼泪如泉涌汩汩流下来,语气委屈,“姐姐,若不是你扮成清儿的模样,偷偷溜出府与太子殿下私会,王爷又怎么会……”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她脸上,顿时打断了她所有的话。
打完,贺栀宁目光平静地看向裴凌,“贺元清意图刺杀摄政王,王爷有令,杖三十,丢出府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拖出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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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深知贺栀宁的脾性,更知她一心惦念着太子,即便她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也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但主子确实有令,伸手拽着贺元清的胳膊,拖了出去。
“王爷饶命啊,臣女是冤枉的,是姐姐……”贺元清一边挣扎,一边狼狈哭喊,“贺栀宁,你为什么要害我?”
可惜,萧玄璟从头至尾连个眼角都没施舍给她。
他抓起贺栀宁的右手,垂眼盯着她微红的掌心,语气关切:“手疼不疼?”
贺栀宁受宠若惊,心底顿时涌上一阵酸楚,抿唇摇头:“不疼。”
言毕,反握住他的大掌,牵着他走出房间。
萧玄璟定定看着十指紧扣的两只手,深不见底的星眸再次被震撼到,随之翻涌而出的是无尽的痴情贪恋和霸道的占有欲。
他哪能不知,她对他的态度变化如此巨大,是为了从他身边逃离。
可她像一瓶剧毒,让人迷失心魂。
即便穿肠烂肚,他还是忍不住一口饮尽。
但,逃跑,这辈子她想都别想……除非他死。
须臾,贺元清被绑在一条木凳上,裴凌抽出腰上的刀鞘,亲自行刑。
“啪——”
裴凌是习武之人,杖刑又是萧玄璟亲口所下,所以他下手极重。
“啊!!”
脊骨被生生打断,贺元清发出一道杀猪般的尖叫声,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从眼眶喷涌而出。
手指亦不自觉攥紧,尖锐的指甲深深扎进皮肉,却根本忍受不住这杖刑带来的痛楚。
“王、王爷……”她楚楚可怜望着萧玄璟,颤抖着薄唇,艰难吐声。
一句囫囵话没说完,一口浊血从唇齿间涌出。
裴凌抬头看了贺栀宁一眼,未从她眼中看出半分怜惜之情,心中生出一分疑惑。
她们明明姐妹情深,今日却莫名反目成仇,奇怪。
难道是联合使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