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听错！我在交友网站上给我们老大找的出资老板！”
陈白天见审他的三个人一脸黑线的样子，生怕他们不信，连忙又强调了一遍。
“真的，信我！我冒充妹子在网上钓凯子呢，碰见个富二代，聊啊聊啊的，对面整天就说想要发达，不想让父母管，还说自己想找人印假的纸币，一开始我还寻思哪有傻逼在这种地方说真话的？结果聊到最后发现他丫的真的是这么想的……后面我就当了个牵线人，当然那个富二代应该还不知道我是男的。”
再次强调的陈白天一脸真诚，眼睛还不停地眨着。
“你说的老大，是谁？”
虽然警方早就知道了谁是里面带头的，但是审讯的时候自然还是都要让嫌疑人来交代。
“就那个平头，你们冲进来的时候还在说话的，我们都叫他老大，他真名是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一般外面都称呼他是崔爷，可能姓崔吧。”
“连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跟着混了？”
“干我们这行的，知道的多了，容易挂得早……”
摆了个吃瘪的表情，陈白天撇了撇嘴。
“我看你知道的不是也不少吗？”
“不、这不是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也给我自己寻个后路不是？”
陈白天的审讯可以说是非常顺利，经常不等张勇去问，他自己就把知道的事情都透露了出来，可能那个外号崔爷的平头都不知道，竟然手下人把自己摸得这么透彻。
“你这不去当个什么侦探，可惜了你这个才华啊！”
张勇半嘲讽半感叹地对陈白天说着，对方完全照收还是一脸兴奋。
等审讯结束，三人走出审讯室，张勇忍不住开始吐槽。
“这幸亏他是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子上，不然看他那个兴奋劲儿，我还以为他是在参加什么节目，说得多有大奖。”
“你光问，你咋不说我还要打字……我怀疑他天生话痨。”
李皓揉着自己的手腕，他现在感觉手腕也疼，手指也疼，具体到底哪疼他也说不清。
“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反应是有区别的，你不是还见过更奇葩的吗？”
简文星想起以前张勇跟他提过，他还在派出所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小偷，偷完了金店之后自己去派出所报案把自己抓起来，结果审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又哭又笑的。后来找了监控，他自己又开始非常兴奋地说了作案过程，还添油加醋，原本十几万的涉案金额，让他自己夸大到了几百万。
“哎……不过也多亏他，能知道这么多，再就看经侦那边怎么审那个崔爷了。”
三人这边审讯结束，经侦对于崔爷的审讯并不顺利，本着“坦白牢底坐穿，抗拒回家过年”的原则，崔爷愣是一句话不肯说。
经侦这种人见得多了，很多人以为自己不说话，不认罪，警察就拿他没办法。
然而就算没有嫌疑人的口供，被判的例子也多了去，一些人认为的“抗拒回家过年”根本不存在。
所以，经侦把精力更多地放在了被抓的其他人身上，仓库里那么多机器、配件都摆在那里，甚至还有他们之前监视时候拍的整个过程，稍微花点时间把证据一一提交，铁证如山。
不出几天， 崔爷这几年干的事都被扒得干干净净，就连他平常买东西喜欢去哪家店都记录在了警方的档案资料里。
崔爷扛了几天，终究是扛不住心理的压力，陆陆续续招了一部分，但一开始交代得很模糊，明显就是想拖时间。拖到最后看似乎没什么效果，就想拉人下水，这才自己把卓越龙和造纸厂老板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然而等他知道卓越龙已经死了，造纸厂老板是警方安排的人的时候，怎么都接受不了。
“我还跟那个卓越龙打过电话！怎么可能死了！你们警察骗人！！！那声音绝对是本人！！！”
不似其他犯人一激动就喜欢敲桌子，崔爷只是直愣愣地嘶吼着，仿佛只要声音够大，得到的结果就会不一样。
想起他当时接触卓越龙的时候小心翼翼，还用上了境外的APP，以为这样保险，期间也不敢随意联系，没想到这反而成了他失败的原因之一。
“他早就被街边的混混给捅死了，跟你打电话的是刑警队的特聘专家。”
经侦的审讯人员低头打着字，没有正眼看对方的表情。
“那、那个造纸厂老板呢？他可是给我提供了造假的纸！”
“就几张，而且是我们提前提供给造纸厂的，其他的纸都是普通的纸，至于你看到的那两张……都是我们事先安排好，故意让你自己看到的。”
对于特殊纸张，没有印刷厂敢自私造出来，所以经侦找了上级批了单子，从特殊备用品里调了一些纸张，安排老板怎么说怎么做，当时把纸搬上车的小工也是警队的人假扮的，在崔爷想验货的时候提供的“机会”，自然也是早就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