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昏暗无人的小巷，有第四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一切。
沉思片刻后，宁湘琦才继续说：“在和黄毛通话的人，就在现场，他发现了你们，而且很有可能在电话里警告黄毛，所以黄毛才会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走。”
“黄毛用电话跟对方沟通，很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其实就在看着他。”
换而言之，对方一定就在附近。
邵清辉此时已经拿起桌边的座机拨通出去，“技术队，立刻把车祸地和巷子里外所有的监控全部调出来，发到我的电脑上。”
正如宁湘琦所说，这次跟踪黄毛的行动，出乎对方的意料。
紧急情况下，对方做得越多就错得越多，留给他们破案的线索也就会越多。
技术队在调取监控的同时，也带回了对黄毛手机通话的调查工作汇报。
“根据胖哥提供的手机，我们已经修复了大半的内容，最后一通电话，对方做了反追踪，我们的定位是在芬兰。”
胖子一边啃着方便面，一边冷笑，“还是个老手，怎么不定到北极去。”
警员无奈耸肩，“这次的嫌疑犯反跟踪意识非常好，包括那辆肇事车。”
“根据现场道路的监控来看，这辆车从两天前就停在路边没动过，开车的人黑衣黑裤黑头套口罩，我们从身形上判断，可能是个女性。”
“靠！所以，那个家伙从两天前就住车里，一动不动，就等着咱们上钩了？！”
宁湘琦也震惊于这个结果，两天之前，这个时间远超于他们开始调查的黄毛的时间。
对方早就做好杀人灭口的计划。
邵清辉目光始终没移开过电脑屏幕，冷声问：“那辆车最后去了哪里？”
警员翻阅手中的文件，回答：“根据确定，这是一辆银灰色的桑塔纳，套牌车，从案发现场逃逸后，直接上了201国道之后就查不到了。”
又是一次调查无果。
警员继续说道：“另外，我们还调取了黄毛近一年的银行流水，发现他的经济情况远比我们想象地好得多。他每个与甚至有固定收入，以公司名义转入，但经过经侦调查，他的公司所有的货单交易等都是虚假的。”
宁湘琦抬眼看了下，“听说，他之前是放高利贷的。”
警员摇摇头，“更像洗钱，他改行了。”
“那他和陈斌之间有交易吗？”
警员将文件全部放在邵清辉的桌上，说：“目前没有发现，他们更有可能是现金交易。
“黄毛手底下的小弟审问了几遍，其中一个交代曾经帮黄毛弄过两次钱，数额都在六位数。但黄毛都是亲自去处理，并没有透露用途。”
目前的信息并不足以让他们继续去追查嫌疑人。
他们只能把视线集中在监控上，既然对方从两天前就开始做好杀人灭口的计划，他们的筛查范围也相应扩大到三天。
加上周围一片的小区监控，这个工作量基本又一次刷新了警队的连续工作时长。
直到第二天清晨，张副局匆匆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整层办公室一个个都趴在办公桌上昏睡不醒的样子。
“干嘛呢！一个个要睡回家睡去！”
张副局气极就近拍了胖子一巴掌，“走走走，自己洗脸去，什么德行！”
宁湘琦是在邵清辉的办公椅上醒来的，她自己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睁开眼瞬间，只觉得眼睛分外地干涩。
还有……
还有身上盖着一件不属于她的男士制服，夹着淡淡的烟草味，这是邵清辉的。
办公室里，邵清辉并不在，宁湘琦抱着衣服缓了两三分钟，随后才撑着身体站起身，将衣服放回旁边。
“邵清辉，你现在马上……”
张副局推开门的动作算不上是文雅，甚至有点粗鲁，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就指着办公桌的方向，一看架势就是准备直接开骂的。
“……”
宁湘琦眼看着张副局就僵硬在原地，她手里的衣服此刻十分烫手，两个人大眼对小眼，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但好在，张副局是见惯各种大场面的，没等办公室外面的好奇的目光再继续追进来，十分刻意且不做作地咳嗽一声，“咳！”
“那个，小宁，邵清辉呢？”
宁湘琦双手一张，任凭衣服落在桌上，解释并回答道：“昨晚警队全体上下，一起加班筛查监控，邵队并不在办公室。”
“哦，这样啊。”
张副局一副懂的样子，点点头，说：“待会儿见到他，让他去我办公室，嗯……还有，局里也不反对，但是一切要以案子为重！”
“不是这样的……”
宁湘琦想阻止，可越描越黑这四个字是有道理的。
眼看着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宁湘琦同时无奈地闭眼，这下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邵清辉回到办公室时，宁湘琦已经走了，桌子上还放着折好的制服外套，他并没有多在意，从桌上拿了个笔记本就直接走向会议室。
超过二十小时的连续筛查后，他们已经大致锁定了嫌疑人。
“吴娟。”
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