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审讯员眼神凌厉起来，猛地一拍桌子，“你觉得舒悦能跟我们说什么？”
汪磊招得很快，但招认的并不是杀人，而是他与舒悦为增长名气而有意散播的失踪谣言。
舒悦毕业后一直以直播为生，她长相身材都不错，直播又很放得开，因此也算是小有名气，但她并不满足。
“是舒悦跟我说，想再进一步，我就想不如就对外说她失踪了，然后又回来，借着社会新闻的话题，炒作一下。”
“然后呢，你打算让她怎么失踪？”
汪磊：“我就让她在直播的时候故意弄出点动静，然后她打开门去看就再也没回来，观众最喜欢这种带悬疑又现场......”
审讯员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营销，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舒悦，我前两天就让她赶紧回来直播，可舒悦电话也不接，我也找不到人。”
王磊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咽了好几下口水问，“警察同志，她不会真失踪了吧？跟我可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线索断了。
一场大雨把现场所有的证据都冲散，一个指纹一个脚印都留下，就连舒悦的住所也因为是老式建筑而没有安装监控。
现在能留给他们破案的，就只有舒悦当晚的直播视频。
可是视频的角度很偏，根本拍不到门口，能看见的就只有舒悦站起身并离开的背影。
宁湘琦进会议室的时候，邵清辉正独自反复看舒悦最后一次直播视频。
视频里，舒悦穿着背心热裤，时不时双手撩头发，或者娇嗔地让观众刷礼物，直到门外响起清脆的敲击声。
舒悦一开始没管，还一个劲对着镜头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很害怕，娇俏的样子引得不少弹幕狂欢和礼物轰炸。
“哎呀，哥哥们真的要悦悦去看吗？悦悦好怕，要哥哥刷个火箭，悦悦才去。”
说完屏幕上一排火箭弹出，舒悦心满意足地从直播镜头前站起了身，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此时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
前半个小时，弹幕里还在疯狂刷担心一类的话，后半个小时不少人已经走了，剩下一部分还在猜测是作秀还是真的出事。
但可以知道的是，舒悦一百万的粉丝并没有一个真的报警，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两周，直到尸体被发现。
宁湘琦只能看着邵清辉再次重复舒悦开门的片段，而这一段的角度太偏很难看出什么。
只能确定舒悦是自己开的门并且走了出去。
她可能以为这是汪磊替她安排好的一场营销，可谁知外面站着的，是要她的命的恶魔。
“可凶手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开门的？”
邵清辉捏着手里的笔，突然自言自语一句。
宁湘琦闻言皱眉，思考片刻后说，“凶手有可能一直关注着舒悦的直播间，他可以通过手机看直播观察舒悦。”
邵清辉再次播放视频后，片刻后他却再次摇头，“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而就在这时，胖子拿着个电脑就冲进了会议室，“老大，还是那个经济学院，教师宿舍里又死了一个。”
同样缠绵的细雨，刑警队车顶的蓝红光不停地闪，警戒线外还围了几个赶回来看热闹的学生。
这次的现场没有被雨水冲刷，也因此显得格外有冲击力。
凌乱的床榻上，死者的嘴被塞住，四肢被牢牢固定呈大字状，下体同样插满竹签，有两三个竹签甚至刺穿小腹，挂着碎肉暴露在空气中，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
也就是说，凶手从头至尾就一直在这所学校附近，他知道警察发现了舒悦，不仅没跑还再次作案。
这栋教师楼是学校给教师的福利住房，死者名叫周倩是学校一名助教，眼看着要开学了，她提前来准备讲义的。
发现死者的是学校的保洁阿姨，此刻她正惊恐地坐在楼下，一名女民警陪着她。
这次案件直接发生在校内，因此也来了不少校领导，被民警拦在外面，他们商量怎么样封锁消息的声音非常积极。
“有什么发现吗？”
宁湘琦站起身，技术部已经把尸体装进遗体袋，从作案手法来看，与舒悦的案子是同一个凶手。
邵清辉严肃沉思，片刻后却摇摇头。
“屋子里挣扎的痕迹不多，门锁也没有被撬动或任何从外面打开的痕迹，死者是主动给凶手开的门。”
宁湘琦嘲讽说：“又是主动。这个凶手总不会是把‘给我开门’四个字写脸上了吧。”
“你那边呢？”
宁湘琦同样摇头，同样的作案手法，除了不同的伤口，她没办法给出太有价值的线索。
转而她分析干脆分析起来，“凶手用竹签刺穿受害人下体，具有很明显的x意味。”
说着，她回想了两名女性受侵害特征，说道：“可从受害者的解剖结果和现场的痕迹来看，并没有发现jy或者byt之类的东西，凶手很有可能有生理缺陷。”
邵清辉认同点头，因为有生理缺陷，所以他用竹签来折磨受害人，以此获得x欲望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