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负没接他的话,只说:“他是个哑奴。”
“是吗?”萧拜站起来,走到仆人身边蹲下,“那就从割耳朵开始吧,接下来是鼻子,然后眼睛……”
说着,他就一把拔出陷在地上的匕首,靠在地上匍匐之人的耳背上面。
“呃……呃呃!”哑奴瞪大着双眼,恐惧地摇头,用眼神不停向他求饶。
“别用这双死人的眼睛看着本王,晦气。”
“刺啦——”,萧拜手猛地一划,一只左耳就掉在了地上。
鲜血汩汩流进衣襟。
哑奴疼地使劲挣扎:“呃!!”
宋玉负见状蹙眉,迅速拿起案几上的剑拔出剑鞘,一剑刺穿哑奴的后背。
几秒后,一剑利落拔出,淡声说:“让你安静点儿,为什么不长记性。”
“下手可真快。”萧拜有些可惜地啧了一声,起身扔掉手中沾了血的匕首。
屋内渐渐安静下去。
窗外,薛怜悄声离开。
却在走到拐角时,看见另一扇的窗户旁,还有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伏在窗边盯视着。
他只愣了一瞬,就连忙将自己掩在拐角之后。
然后脚上踩到了一个软物。
是个蓝色的荷包。
第二日天大亮。
等他缓缓睁开眼,昨夜的点点滴滴一瞬间涌入脑海。
双眼忽然复明,还有别院被杀的哑奴。
阳光肆无忌惮照射进来,他不适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听到屋内有道声音问:“醒了?”
他瞳孔微震。
躺在被窝里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宋玉负看见他愣愣的模样,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狐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有。”薛怜眼睛恢复往日无神的状态,随手找了个借口,“还没睡醒,有点懵。”
“昨夜没睡好?”
“嗯。”
“可是听见了什么?”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他不会告诉宋玉负自己眼睛恢复的事,所以也不会提及哑奴被杀的事。
为了表现出不明真相,他还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宋玉负也回答的干脆:“没有,就是担心有仆人吵到你。”
“哦。”
宋玉负轻点了下头,帮他更衣:“起来吧,喝点粥。”
他只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像以往一样摸索着坐起身,穿衣穿鞋。
用早膳时,宋玉负显然已经吃过了,所以就一直盯着他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喝粥。
薛怜越喝越觉得不自在,他的余光将对方赤裸的目光尽收眼底。要换平时就算了,毕竟他看不见,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就要露馅了。
欲哭无泪。
薛怜:我不是一个好演员。
就在他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宋玉负终于开口道:“我先走了,记得多吃点。”
“好。”
接下来两日,薛怜还是和往常一样,慢悠悠摸索地在遂园里瞎逛,假装自己还是个瞎子。
很快,他就彻底摸清了遂园的构造,以及院内仆人的作息时间。
园内仆人不多,加上管家总共只有5个人,估计也是因为园子里没什么事需要做的缘故。
最后薛怜将目光放在了一个小厮身上,因为除了管家,只有他不是哑巴。
他懂不来手语,对方也极有可能目不识丁,所以选他做交易正好。
重要的是,他有东西在自己手上。
这日午后。
薛怜一个人逛到了马厩外面。
小厮正在喂园里的唯一一匹宝马,他盯着马儿将槽里的马草吃干净,然后一转身就看见薛怜站在身后,吓得一愣。
“公……公子。”他出声。
“你在干什么?”薛怜问他。
“喂马。”他回。
薛怜微一点头,不再说话,他在思考怎么说这个事儿。
虽然他也算是有他的把柄,但不确定对方是个见钱眼开的,还是个忠心效主的。
如果一急眼,直接把他卖了怎么办?
“公子眼睛不方便,怎么转到这儿来了?”小厮主动发问。
然后目光大胆放在薛怜身上。
他虽然没有近身伺候过薛怜,但也从其他几个奴仆那里知道,眼前这位就是世子殿下豢养在家的贵客。
呵,贵客。
说的好听点是贵客,其实不就是供主人玩乐的男宠吗。
他眼底的嘲讽之色并不掩饰,因为他知道薛怜看不见。于是,他肆意打量的目光越发大胆。
不得不说,这人儿确实有勾人的本事,明明气质清冷过人,但就是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贪婪的目光从额眉,到水色薄唇,再到精致的锁骨,然后往下……
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句,真他娘是想女人想疯了!
不过还是龇牙想了想,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没机会去找女人,也难怪自己看男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想到香龄,他忽然脸色一变。
薛怜根本没捕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