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真的!”
薛怜不信,他不相信宋玉负真的对自己有这种情感,更不信他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宋玉负圈住他不停颤抖的身子,没再说什么。
反正现在他在自己眼皮底下了,爱不爱他,以及如何爱他,有的是机会去证实和实现。
薛怜想要挣脱这个可怕的怀抱,可是手脚都被死死捆缚住,动弹不得。
在极度的恐惧下想到了原文。
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到来什么也没有改变。
孟清薛会死在宋玉负的阴谋下,自己也会。
是啊,一个注定称王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仇人活着呢。
于是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开始哀声祈求:“你放我走,我可以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阻碍你的成王之路。”
然而,他的这句话非但没有使宋玉负松开怀抱,反而手收的更紧了。
甚至眼前人的眉头紧皱,眼底浮现出危险。
深沉而致命。
“你到底在痴心妄想什么呢?”
他将头埋在薛怜的肩侧,猛地嗅了嗅,才闭眼道:“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要你,你的人和心都只能属于我。”
他说:“我不会放你走,你也不可能离开这里。”
薛怜的胸腔漫着一股密密麻麻的疼。
这样恶心的告白,他真的不想再听到!
一想起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他就恨不得此刻将这个疯子剁碎了喂狗!
额头已经有细密的冷汗落下,他气恼地想要躲开对方的禁锢:“你做梦!”
环在腰间的手紧了一圈。
宋玉负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不是梦,是我应得的。”
“哈哈哈哈哈。”他禁不住大笑起来,引得手上的锁链“哐啷”颤动,眼底全是愤怒和悲凉,直到对方起身抿唇看着自己,才渐渐收了笑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宋玉负脸皮如此之厚!
他唾弃地呸了一声:“你应得?你该得的是碎尸万段,下十八层地狱!”
宋玉负也笑起来:“好啊,我们一起下地狱,无论身在何处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就是死,也必须同棺合葬!”
“疯子!你这个疯子!!”
“没错,我就是疯子。”他讽刺般地笑着,“而这些都是因为你。”
薛怜不再说话。
他现在脑子里很混沌,宋玉负毁了他,甚至还想将他囚禁。
这根本不合理。
为什么会和原文有这么大出处?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无论他如何歇斯底里,如何唾骂,宋玉负都不为所动。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薛怜沉默了许久,意识到自己不能先乱阵脚,于是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涛,假意妥协:“好,就算你说的不假,那现在可以把我松开了吗?”
只要他脱离锁链的禁锢,就算和宋玉负拼个你死我活,他也不会屈服!
谁知宋玉负淡声拒绝:“不行。”
薛怜:“?”
为什么不行?他不是说他爱他吗?
难道把对方锁起来是他们西珏人独特的求爱方式?
“哥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宋玉负安慰道,“但是锁链不能解。”
“为什么?”薛怜目眦欲裂,“为什么要锁着我?!”
对方收起温柔的眼神。
然后就听见一声讽刺般的冷笑:“为什么?”
宋玉负再度逼近,眼神疯狂地在他脸上肆虐:“你问我为什么?那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京城?你说啊!”
薛怜怔住。
他离开京城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吗?
不。
他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眉头越皱越紧,十分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直在调查我?”
“哥哥是我日思夜想之人,我当然要时刻盯着。”宋玉负冷笑。
所以小桂花死的那晚,其实他也知道?
见薛怜哑声无言,宋玉负从他暗淡的神色看透了一切,于是说:“我不会让萧睢伤害你,现在他死了,除了我,没人能碰你。”
不,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但宋玉负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也不会知道,小桂花死的那晚,宋玉负确实早已得知消息,但是却被要事缠着脱不开身。
而宋玉负之所以没能赶来,是因为在自己上一世的记忆里,薛怜也曾在某夜带着小桂花逃走,然后小桂花替他挡了一刀,命丧当场。
所以他知道,这一次,薛怜也不会死。
薛怜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整个人已经变得些许安静,看起来像温顺的小猫。
和刚才疯狂挣扎的困兽截然不同。
屋内依然一片漆黑,他甚至看不清宋玉负的身影。
他想,自己至少应该先看见光亮。
让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腐烂。
于是他仰头问道:“可以点灯吗?”
宋玉负顿了一下。
“……这里,没有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