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兄长宋徊在廉川为商,实际上黑白通吃,笼络了徽阳朝的大多数商贸,也算是为宋玉负坐稳朝堂提供了不少帮助。
这些薛怜都知道。
但是他发现,宋徊看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和善意。
这种目光太熟悉了。
在萧涣的眼中,他也看见过。
他这样的权诈佞臣,必定会被世人恨之入骨吧。
这么一想,对这个世界就更没有所谓的留念之情。现下他已和男主撕破脸,估计死期也不远了。
希望死后,能投个好胎吧。
只求不要是风云乱世,能清平过完一生。
宋徊就像是看不见薛怜这个人一样,而是对宋玉负说:“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上楼去坐坐吧。”
宋玉负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
事实上,宋徊刚才在对面的茶楼上,就已经将弟弟和薛怜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早先就从京城的宋家人那里听闻了宋玉负喜欢西厂督主孟清薛,但他算是看着宋玉负长大的,最为了解他的目的,知道他是逢场作戏。
但这一回,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他将弟弟带到楼上,关上门。
也不拐弯抹角,认真询问他。
“表弟这一回可是认真的?”
“嗯。”
宋玉负没有犹豫。
听到他丝毫不思考的回答,宋徊猛地怔住。
气氛寂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劝说道:“孟清薛耳目边野,一手遮天,这权利过大,是定然不会叛国投效西珏的。”
“我想得到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
宋徊一愣,想到了薛怜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心下明白,哦,原来是因为他这个人。
“那便不说权利,单凭他这几年做的那些案子,就知道并非良臣。他就是个没把的葫芦,你抓不住的。”
宋玉负:“我有把就行。”
宋徊:“?”
这是可以说的吗?
楼下,长街上。
薛怜见一个又一个都走了,自己也觉着无聊,再加上刚刚吵了一架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准备打道回府。
谁知陈留川去而复返。
“想不到他们居然把孟督公一个人丢这儿了,啧啧啧。”
薛怜现在没心情同他拉扯,甩下一句:“少将军玩好,本官先回府了。”
谁知陈留川嬉皮笑脸地跟了上来,还凑近笑着:“我刚刚都在那头瞧见了,那个宋玉负好像跟你吵架了是不?”
薛怜没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说:“与你无关。”
“我就好奇嘛。”陈留川有点委屈。
本来他瞧薛怜应是他们这几人里性子最随和的了,谁知道竟是个动不动就翻脸不认人的主。
正巧这时经过一个摊位,忽然老板叫住了他们。
薛怜下意识停下。
陈留川也好奇地看过去。
就看见摊位的老板光天化日之下,拿出了一个东西——“角先生”。
?!
薛怜作为现代人,对这个东西略有耳闻并且看过图片,所以还算是淡定。
但一旁的陈留川就不一样了,他看清老板手上的东西后,立刻惊呼了一声。
引得旁人侧目。
老板见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十分敞亮地说:“两位公子天人之姿,这东西可算得上天工之物,绝对保证你们晚上感情快速升温。”
薛怜一听,脸色更加难看:“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个男人!”
老板依然笑着:“公子,虽然你……老夫不太清楚,但是旁边这位公子,一定需要这个。”
说完,他幽深的目光落在陈留川身上。
薛怜疑惑地看过去,惊人的发现陈留川居然脸红了?
他这人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老板笑着:“我卖这些东西数十年,眼睛可准着呢。”
陈留川受不住了,连忙拉起薛怜就走。
薛怜被拽着,边走边问他:“瞧刚才那个老板说的话,莫非你是……”
基佬?
我去,难道这是这个朝代的风俗特色吗?
走了一会儿,陈留川才松开手,脸上的红晕却没有消散。
良久,他才小声地说“其实……我是下面那个。”
声音虽然轻,但完全能听清。
薛怜:“……”原来真是个基佬,还是0。
他默默闭上了嘴。
他选择包容这个世界。
谁知陈留川的下一句才是真的惊掉了他的下巴。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你们问我和袈禾的关系,却不愿意透露的原因。因为,我们的每一次,都是她在上面……”
“?!”
“等等。”薛怜觉得还是没能完全包容,“什么叫她在上,你在下?”
“就是……”陈留川声音更小了,“在那方面的时候,她会用角先生,然后帮我……”
我靠!
惊天大瓜!
这货居然是个四爱男?
怪不得一副柔弱且不能自理的样子,原来是有姐姐垂怜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