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陌骤然间撰住衣襟起身道:"不必劳烦了,我现在已无大碍。"
柳沧凌也起身道:"不劳烦,我很少遇到像楚兄一样合得来的人,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说罢又伸手拉扯楚离陌的衣襟。
来回拉扯之下,楚离陌的衣襟松松散散,领口敞开。
柳沧凌窥视到了那个咒痕,更像是封印,形似梵文,镌刻在楚离陌的心脏,此刻恣意狰狞的延伸至脖颈。
柳沧凌抬眸道:"这个封印,我好似在哪里见过,它会在一人妄动恶念时发作,锥心刺骨,好像叫...善恶咒。"
他试图捕捉楚离陌脸上的情绪,继续道:"看来给你下咒的人是想约束你不做做坏事啊。"
柳沧凌倏而勾起唇角,帮楚离陌理好了衣襟,"方才真是冒犯了,为表歉意,我请你吃饭。"
须臾,小二备好了酒菜,两人相对而坐,柳沧凌为他斟酒,又道:"不知楚兄喜欢什么,若是不合口味,还望见谅。"
楚离陌向来孤僻,从未与人同席而食过,因而竟有些局促,最后只是默默无声的用完晚饭。
柳沧凌发觉了对方的不安,因而并未敢再探话题,最终只得出眼前之人爱好吃素这一结论。
待柳沧凌沐浴之时,楚离陌自袖中取出了一册书,楚离陌翻过前几页,到无字之页停下,空白处显示出了关于未来的预言“旧咒除,新咒出”。
两人歇下后,柳沧凌觉得屋内太闷,便打开窗,顿时惊叹于窗外之景,便拉着楚离陌一同观赏。
天空起初平静如镜,而后晚风掀起了层层云海,天际陡然泛起绿光,与些许红霞交相辉映,在氤氲的暮色中呈现曼妙的景象。
到深夜时,俩人正欲躺下歇息。
陡然间,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须臾间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屋舍窗边。
俩人不经忖度,屋外噼啪作响的或许并不是雨。
楚离陌低沉这嗓音道:"妖力愈来愈大了。"
言毕他起身打开了窗户,猝然间瞳孔扩大。
屋外竟下着密密麻麻的血雨,血中掺杂的还有如同动物的毛发和指甲。
柳沧凌见楚离陌神色异样,亦起身查看。
在这片可怖的异象中,竟有一人在血雨中慌乱地逃窜。
猛然间又听到一阵野兽般的嘶吼,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妖邪朝那人扑去,尔后暴虐凶残地撕咬着他。
柳沧凌见状召出霁云剑,倾注灵力于剑身,欲诛灭妖邪。
剑光闪过,剑锋猛地朝妖邪劈落,继而金剑回抽,却未染丝缕血迹。那怪物身躯坚硬如铁,于长剑下竟毫发无损。
怪物感知到被人袭击,猛然扭头盯向柳沧凌,猛然如狂怒的猛兽般扑过去。
柳沧凌顷刻间于虚空画符,符咒迸发出烈火雷击吞没了怪物。
怪物转瞬间嘶吼哀嚎着自窗边掉落到下去,随即蹲坐在地舔舐伤口,却仍是抬头看记恨地怒视着柳沧凌。
柳沧凌轻蔑地俯视着它,欲乘胜追击,怪物却似受到召唤,转身消失在血雨之中。
俩人正欲寻伤者,发现那人竟也不知所踪。
夜沉了,周围一片寂静,二人正欲歇息。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可怖的哀嚎,开门后只见白天的店小二正倒地抽搐,双目翻白,口吐白沫。
掌柜闻声而来,吃力地扶起地上之人,而后哭诉道:"你怎么也染上这个病了!"
柳沧凌上前道:"我们兄弟二人略懂医术,不妨让我们看看。"
待将此人移至塌上,柳沧凌坐榻边,探看此人瞳孔,惊异于此人全白的眼瞳中竟有结咒。
柳沧凌扯开他的衣襟,露出胸膛,瞳孔骤然紧缩,此人心脏竟裸露在外,一朵彼岸花植根于跳动的心房之上,开得妖冶绮丽。
柳沧凌指尖捻符,红光浮现,符咒旋即幻化为结界封印了彼岸花的妖力,此人终于安定下来,不再抽搐。
楚离陌问掌柜道:"方才听你所言,这个病似是以前也有发生,可否透露一二,我们方可对症下药。"
"五年前,发生了第一起。那日也是天象异常,自午后起,天空出现两轮红日,旋即天际一片血红,印得整个村落都是猩红。刚开始还有村民们觉得新奇,特意出门观看,可一出门皮肉便立际溃烂,似被沸水灼伤。"
掌柜顿了顿,继续道:"自那日起,城北徐员外家的儿子突发恶疾,遍访名医都不见起色。可七日后,这公子自行醒了过来,但行为怪异,时常目露凶光,整日污言秽语,且只食生肉。村里的老人说,这是中邪了,得驱妖邪,便寻了巫师开坛作法。可这邪灵诡异强大,没出几日,徐公子竟然变成了个不人不兽的模样,凶恶非常,在场的巫师皆毙命,死状惨烈,后面就没有巫师敢过来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此事过后没几日,那公子竟化作一摊血水,只剩下毛皮。"
"自此以后,每一年,当天现异象的时候,村里便会开始死人。" 掌柜叹息道。
柳沧凌对掌柜道:"此咒阴毒且罕见,我已暂时压制住邪灵,可要真正破咒,须找到下咒之人。"
柳沧凌转头对楚离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