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南赶到中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挤满了人。
有本院的大夫,也有外来的医生。
贾奕仁和刘景明也在里面,还有更多不认识的也在其中。
连这两位都请来了,可见遇到的病症不简单。
床上躺着一位年轻女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苍白,长相精致,气息微弱,已经昏迷。
这就是叶雨竹说的急症病人。
今天一大早送来的,生命体征持续减弱,急救无效。
叶锦程和吴仁他们制定了几套急救方案都没起作用。
不得已他们将熟识的同行和在中医院交流的刘景铭都请来会诊。
可叶锦程还是觉得没底,又叫叶雨竹把陆江南叫来。
此时,有两个陆江南不认识的人刚为病人把过脉。
“右寸脉短中带弦,主风邪入脑。”驼背老人手掐脉门沉声吟道。
“脉象阴迟,寒邪为患,寒则凝血,血气不疏,是心脉不通。”另一位谢顶白须老人见解不同。
“李秃子,别胡扯,脉象迟缓是不假,但因在风邪入头,脉象阻塞,不通则缓。”驼背老人怒道。
“张驼子,血寒则凝,心脉不通,属胸痹……”李德良完全不听。
“寸脉涩而虚,属肺亏,呼吸涩衰,血氧不足,至血脉迟缓,胸痹头风只是表象,跟在肺气……”
“我看风邪可能性更大,胸痹症状并不明显……”
“应该是气闭血衰,阴盛失魂,神不归位……”
众人议论纷纷,各说各话,各讲各理,搞得叶锦程一阵头大。
人躺在这却查不出病因,搞来这么多老家伙却还是没能弄清问题所在。
眼见着病人呼吸越来越慢,心跳越来越弱,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都错了。”陆江南挤进人群。
“你是谁?”
“哪来的小辈?”
“错在哪?”
“扯淡,那你说病症所在……”
众人回头看时发现只是个年轻人不由得大为不满。
这里都是中医名家,岂容一个后生如此诋毁?
“陆先生。”贾奕仁赶紧打招呼。
“陆先生。”刘景铭也很客气。
这搞得在场其他没见过陆江南的人一阵莫名其妙。
这两位虽然算不上名满天下,但也是在中医界有头有脸的,怎么对这年轻人如此恭敬?
“年轻人,说话要谨慎,我们都错了,那你说个对的出来!”张驼子眯着眼睛说。
“你要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我要治你目无长辈之罪。”李秃子更直接。
“江南,这些都是前辈,你有什么见解,不妨说来大家参详一下。”叶锦程赶紧站到陆江南一边,避免众人觉得他孤立无援。
“这位姑娘心脉清晰,头脉干净,并无病症。”陆江南这话一出口,病房里瞬间炸了锅。
“胡说。”
“放肆。”
“哪来的愣头青。”
“不懂就出去,别在这狂言。”
……
“哼,心脉清晰?那为何脉象迟缓?年轻人,想扬名立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赶紧出去,别耽误我们会诊。”
李秃子脸一沉,觉得自己是在主持大局,教训晚辈。
“头脉无恙?那她为什么昏迷?”张驼子冷冷问道。
“中毒。”陆江南简单说道。
“扯淡……”
“哪有中毒症状?”
“你是真敢说啊。”
“叶院长,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轰出去,别耽误我们会诊。”张驼子也想赶人。
陆江南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症为病之表,为诊之证,分伪实,不辨真伪,难究病因,病者脉象沉迟伪实,皆为症候所显,你们所诊并无差错,但皆为表象,绝非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