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之所在,张飞也是没有办法,何况人家刘备说得确实是在理,即便是从公事的角度来看,幽州也确实是他们的盟友,他们也需要与幽州和刘备控制区进行通商,此前关羽在这边被围攻的时候,刘备确实也是来支援过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一遭他都必须是要去的。
真正让他比较在意的,反而是吕布那边,他总觉得这次匈奴跟乌桓打架有这位上将军的影子,那他到底是图啥呢?张飞不知道,但他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就是他们这一茬武人啊,一定都是好战的。
所谓闻战则喜,随着眼下朝廷的国力渐盛,自认与其他诸侯的兵力差距正在迅速拉大,谁都想赶紧出征,建功封侯,青史留名。
所以张飞虽然依旧是开始征调兵马,但却也偷偷的命人在外面散布幽州内乱的消息,剩下的,则是干脆听天由命了。
说实在的,这个时空里张飞和刘备的私人感情虽依然真挚,但到底是际遇不同,他张飞作为秦宜禄的亲兵卫队出身,这么多年的熏陶下来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政治立场,也终究不可能还是那个依然永远只忠心于刘备一人的老实人了。
而袁绍则也果然是没让他失望,就在幽州内乱传出去之后的第六天,袁绍便已遣了袁谭为先锋,统兵两万,前来攻打曲阳了。
然后本来去救援都走了一半的张飞自然就不得不调转了马头,回军就与袁谭厮杀在了一起,顺便,还给吕布写信向他求援。
‘大哥啊,抱歉了。’
另一边,关羽也已经是率领大军兵围了襄阳城,摆下了阵势,俨然是一副要不惜攻城的架势,给刘表都整得傻眼了,连忙派人前去交涉。
听说关羽的借口是师老兵疲,且粮草不充裕,刘表当即便派人拉了十万石粮食给关羽送去,甚至还送来了不少的酒肉用来劳军,并且说尽了好话,表示中原遭灾,荆州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关羽则是笑呵呵地收了粮草,当即就下令全军喝酒吃肉,但是对于刘表派来的使者,却依旧是毫不客气,二话不说就给赶走了,还是那话,他想进襄阳城。
“襄阳乃南阳门户,如今朝廷余在朝廷施新政,若不能收复,岂不相当于开门邀盗?吾实在是寝食难安啊。”
这话就纯属是胡说八道了,毕竟襄阳那个地势,是典型的利南不利北,从北边往南去攻打襄阳,很难,说此地是天下第一雄城也不为过,甚至大概率比洛阳还要难啃。
但要是从南往北打,这地方其实一捅就破。
说白了这地方对于刘表来说很重要,没了襄阳,南郡就无险可守了,对于朝廷来说就纯是嘴边的肥肉,他干脆也跟刘焉入朝得了,这王爷和州牧做得屁意思也没有了,但对于关羽来说,其实真没什么,就算是得了襄阳城,他都未必会守这里。
刘表好歹也是有点脾气的,南阳他都已经让了,自问他作为宗室,表现得已经够懂事儿的了,你关羽也不能欺人太甚啊,还要我如何呢?
再说就算是他想投降,愿意入朝,恐怕这事儿也没那么容易,南郡,乃至整个荆州南阳以南的地区,那是历来都以宗贼而闻名的,这地方的豪强很多,仅南郡和江夏两地,随随便便能弄出一千兵卒的豪强有二三十个,长沙那边更多,献襄阳,则南郡和江夏就是案板上的肉,宗贼们可是不答应的。
这个时空的刘表没有了南阳流民的大量输血,其权柄比之原史中的那个可是要远远不如的。
然后刘表就不搭理他了,爱咋咋地吧,有能耐你就攻城,他还真不信了,关羽又不是神仙,还能真凭一支孤军,连点准备都不做的就把城给他破了不成?
同时,刘表还上书朝廷,说自己自从封王以来,如何如何恭敬,如何如何顺从,从来都是忠于朝廷,绝对没有半点不臣之心什么的,跟秦宜禄告关羽的状。
当然,空口白牙肯定也不合适么,所以刘表就表示,此次朝廷受了灾,他们荆州愿意再补上三十万石的粮草,和十万斤的铜。
要知道东汉时期最大的开采铜矿就在江夏,刘表手里是不缺铜的,只是未将这些铜铸造成铜钱而已。
只是让刘表稍微有点懵逼的是,这关羽,大兵就在襄阳城外吃吃喝喝,虽然没撤,却是一直也不主动进攻啊,以至于刘表也诧异,想不通关羽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是不是在偷偷建造什么厉害的大型攻城设备之类的,偏偏他又不敢派兵出城,以至于明明没打真的打起来,刘表却是越来越感到焦躁了。
而就在关羽围襄阳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刘表就收到了一个让他惊慌失措的消息:武陵蛮反了。
武陵蛮群夷共遵蛮王沙摩柯,已经于武陵、零陵、桂阳三郡共同起兵,共攻长沙。
而长沙方面,战事上虽然没怎么失利,然而长沙太守张羡却是借机拥兵自立,将刘表的派过去的人统统解除了兵权,军政大权一把抓,俨然是以后他不打算再听刘表的话的意思了。
用膝盖想都知道这货肯定是偷偷的已经给朝廷上过表了。
刘表懵逼的发现,长江以南,居然不归他管了?
这不搞笑呢么?再这么搞下去,他这个荆州牧是不是就要变成南郡太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