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后来没几个月的功夫,巴郡的白马氐、巴氐也加入了其中,甚至还有巴郡的板楯蛮、叟人等其他论七八糟总之是在那片群山之中生活的各种各样的蛮族,纷纷表示愿为前驱。
这局面,属实是有点超出他们的预期,以至于朝廷这边甚至都有点舍不得那阳平关被攻开了。
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蛮族,能团结起来听从大汉调遣可太不容易了。
要知道其实绝大多数所谓的蛮族本质上其实就是汉人,都是或因苛捐杂税,或因贪官豪强,不耐压迫之后干脆主动逃进深山的,久而久之就成了蛮。
这也是益州地区足有近百种不同蛮的原因,一个蛮到底是纯粹的山中野人还是汉人根本说不清楚,反正时间一长,汉人也会野人化,野人也会文明化,一中和,就出个新蛮族,有些小蛮族全族可能也就几百人,一座山头就是一个蛮。
正因因此,这些蛮最是野性难驯,他们都不缴税的,平日里藏在深山之中,有时候糟了灾害还会下山劫掠,你说你打他们把,人家往深山里一藏,根本没处找去,人家几百个人溜着你几万大军在山里捉迷藏能玩死你。
也有一些大蛮,真打起来绝不弱于汉朝正规军,山地作战更是兵中之王,比如叟人其实就是历史上刘焉的王牌,给钱干活,每次打仗的时候刘焉都要掏钱请叟人给自己做先锋,板楯蛮就更不得了了,以此为基础建成了后来蜀汉大名鼎鼎的无当飞军,后蜀大将王平就是板楯蛮人。
现在这叟人和板楯蛮也全都听盖勋的话了。
甚至已经开始往大氐和大蛮中派政委指导员了。
政治目的来说,区区张修,秦宜禄从来没拿他当做对手过,但若是能用张修这个靶子,把这些氐人和蛮族团结起来,这多是一件美事?这些个蛮人可比区区五斗米教难对付多了啊,现在不但收复了下来,甚至自己还能因此编练一支专为山地作战使用的无敌强军!
可特么这阳平关怎么就破了呢?
那可是天下雄关啊,又没特意去打,自己就破了?
后来才知道,这居然还跟张鲁有关。
原来,这张修是张道陵的弟子,论辈分,张鲁应该叫他一声叔叔,张道陵创立道教之后本来是传给儿子的,但奈何儿子不顶用,被这张修给宰了,篡夺了道教大权,还更改了教义创了这五斗米教开始造反。
原本历史中张鲁是靠着他妈跟刘焉睡觉,这才从他假爹刘焉那里弄来了兵,干死了张修,当上的这五斗米教的天师。
现在这个时空刘焉都被他提青州去了,又被曹操一顿爆锤又跑回洛阳来了,自然就没人借这个张鲁兵了么。
但是张鲁毕竟也还是张道陵的亲孙子,在他们教内还是很有一定威望的,其教派内部也不是人人都支持张修,身为人家徒弟却杀人家儿子,这种行为在哪个时代都是被人不耻的。
道教么,和太平道也算是亲戚关系,随着黑山贼投降,张梁张宝各得重用,秦宜禄重视道教,尤其是爱惜贫民这些事儿本就是天下皆知,甚至秦宜禄本人也是祭拜中黄太一的,不少的黄巾教徒干脆就把秦宜禄当做真正的大贤良师了。
本质上这年头信仰道教的都是穷苦百姓,和秦宜禄一直以来所拉拢的都是同一个阶级,这些教徒本来对秦宜禄就挺有好感的,现在张修因个人野心反抗朝廷,大家的士气本来就也不高,被这氐人和蛮人生生折腾了足有一年半之久后,一个个的对张修都是颇有怨念。
然后这张鲁就来到了阳平关,依靠一双三寸不烂之舌,居然还真的说动了这阳平关的守将投降了。
然后这阳平关就这么破了么。
看着张鲁得意洋洋满脸笑容邀功的样子,盖勋几乎是咬着牙承认了他的大功,然后火急火燎的就把他给送洛阳来了。
然后就换成秦宜禄明明恨不得心里想要揍他,却只能笑呵呵地将其奉为上宾,热情招待了,最后更是因为他献城有功,封他做了个关内侯。
然后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眼前:接下来,该怎么办?
阳平关一破,汉中便已是囊中之物了,张修根本不可能还蹦跶得起来,至多半个月,整个汉中诸县必定会传檄而定。
那这,这仗都打完了,他还怎么使唤那些氐人和蛮人呢?
政委指导员刚派过去没多长时间啊,难道给召回来?
紧急召见贾诩过来商议道:“为今之计,徒之奈何?”
贾诩倒是也没装逼,只是道:“明公今既得陇,何不望蜀?”
“打益州么?我自然也是想过的,原本我也是打算据有荆益,图谋天下的,只是,益州都重山险隘,地利太大了,况且益州非是汉中可比,淳于嘉颍川名士,更非是那张修这装神弄鬼之徒所能媲美,要想伐蜀,非得是举国之力方才能够破之,可如今事出突然,甚至连农时也都不是很合适,如此仓促出战,岂不是对将士们的性命不负责任?”
贾诩闻言却是劝谏道:“明公心怀慈悲之心,此将士之福,百姓之福也,然而臣却以为,明公您这也未尝不是走入了歧途。”
“哦?这怎么说?”
“一来,明公乃天下名将,应当知晓,这天下的战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