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阵之内,高台之上的袁绍这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这剧本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一匹普通的黑马,一件精钢的铠甲,一件赤色罩衣,一条玄色披风,一个普普通通的身影,仅仅是向前这么一站,就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
自出道以来烧弹汗山,平西羌叛乱,灭中部鲜卑,扫兖冀黄巾,征战不多,但每一仗都是大仗,硬仗,说到底虽然如今天下大乱,英雄用武,无论是吕布,关羽,孙坚,打出再如何漂亮的战绩,然而数年来当真称得上以战功压制天下,实际上谁都不得不承认的真正天下第一名将,还是只有他秦宜禄一人,谁也不可能不服。
而自从这秦宜禄当上卫将军执掌天下大权之后,抑豪强,分田地,重上计,减徭役,善待异族,几乎把所谓的世家豪强统统都得罪光了,也正因如此把自己给祸害成了天下之敌。
然而天下百姓虽然蒙昧,却也并不是傻子啊,谁又看不出来,这秦宜禄是真的在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呢?
那些屯田之兵原本可都是流民、佃户、甚至奴仆的,秦宜禄搞军屯,至少让大家每个人都有了土地和尊严,如此厚恩,又如何不让众将士甘愿为其效死呢?
而反观联军这头,本来这士气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秦宜禄又是搞战前演讲,又是一连数日骑兵袭扰,如今平原列阵,野战决胜,自袁绍以下到每一个小兵,打心眼的就没人相信这一仗自己能赢!
袁绍等人之所以要打这一仗而不是直接溃散,为的是自己的名声,或者说是那么一点点的面子,那说白了,不就是丝毫没将将士的性命放在心上么?
大头兵们其实并不傻的,真以为他们啥都看不明白么?
眼看着刚一交战,那秦宜禄以堂堂卫将军之尊贵,居然就亲自带着自己的帅旗向前压阵,几乎以为前锋,一时间几乎人人都在寻思:若我家统帅是卫将军该多好?
自然,此消彼长之下,一方气势如虹,一方则满脑子都寻思如何在战败中保全自己,初一交战,联盟军溃不成军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状,汉军将士无不激动得欢呼不止,激动之下,突兀的却是从前军先喊了一声:“秦公万岁!”
没多大一会儿,一声声“秦公万岁”却是此起彼伏,传遍全军,秦宜禄见状索性也不避讳,高高举起手中马朔,以示意接受,全军上下愈发的欢呼雀跃不止,而联盟军的溃败却是也愈发的快了起来。
望着那颇为伟岸的身影,高台之上的袁绍不由得痴了,一时居然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艳羡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晃了晃神,意识到大事不妙,慌慌张张的连忙跌跌撞撞的从高台上爬了下来,一边收拢自己的亲兵和兵卒,一边狼狈而逃。
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不该打这一仗的。
直接率领大军徐徐撤退,他这十余万的兵卒,秦宜禄就算是再猛,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口气全吃下来吧?就是撑,也足以撑死他,以保自己安然的返回冀州了。
现在可好,兵全特么的散了。
秦宜禄大喝一声:“余者不问,只诛袁绍,杀!”
这些汉军闻言纷纷自发地喊了起来:“余者不问,只诛袁绍!”
联军众兵卒这么一听,能跑得了的纷纷躲着袁绍朝四面八方去跑,跑不了的,绝大多数二话不说就跪地投降,连连:“袁绍在那边!”
秦宜禄见敌军已经兵败如山倒,索性将步卒全部交给何苗带领,仗打成这样交给何苗接手,他若是再给自己打出什么纰漏出来,那他就不是白痴而是卧底了。
自己则亲自带领骑兵,二话不说的插入联军军阵直讨袁绍。
而面对他的横冲直撞,根本就没人结阵拦他,反而纷纷主动为其让路,生怕自己跑得慢了膈着汉军的马蹄,几乎是顷刻之间,秦宜禄便已带兵杀到了中军高台处,然后问:“袁绍在哪?”
“西边,袁绍往西边跑了!长大胡子的是袁绍!”
“追!长大胡子的是袁绍!”
“长大胡子的是袁绍~”
“长大胡子的是袁绍~”
喊杀声震天彻地,袁绍愈发的惊慌失措,却是慌忙就抽出刀子将自己的胡子给割了,什么都补不上了,一门心思的闷头狂奔。
事实上秦宜禄是认识袁绍的,只不过绝大多数的兵卒倒是都不认识袁绍,冲入中军之后秦宜禄的骑兵索性也已经散开了,没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认人。
这么一喊,别说袁绍本人了,就是普通的兵卒也纷纷把胡子都给刮了,生怕被人当做袁绍给一刀宰了,大家追着追着发现这个外貌特征不明显,于是也不知是从哪来的,便又有人道:“穿红袍的是袁绍!”
然后袁绍就连忙把自己的袍子也给扔了。
最后实在是找不着,还是秦宜禄率先呼喊:“袁绍肯定要骑马逃窜,先讨骑兵,只要是骑马的一个也不要放过!”
袁绍闻言愈发的无奈,因为联军的骑兵几乎都已被高干所葬送,这溃兵之中的骑兵实在也是不多,以至于他现在骑在马背上愈发的显眼,实在是没办法,一咬牙,索性马也不要了。
翻身下马,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