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宜禄今天也没打算决战。
虽然联军的弱,让他感觉真的还挺意外的,如果狠狠心直接冲了的话,配合后面的步兵,很可能真的一战而下。
但是硬打的话伤亡肯定会很高,似乎也并没什么必要,他现在所率领的五千骑兵本就是想打就打,不想走就撤,联军之中缺少骑兵,又不肯将骑兵集中使用,仅这一条就已经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了。
因此他冷不丁看见张郃的军阵战法,心知他这是专门琢磨过以步克骑之法的,也当真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五子良将,索性也就卖了他一个面子,直接撤走了。
今天这一仗打得还是很爽的。
他这边爽了,联军那头可就惨了,整个营寨都被拆得乱七八糟的,被大火烧毁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外围防御措施不说,而且几乎是每部都损失了不少的人手,偏偏那秦宜禄所部又几乎没什么伤亡。
本来就低迷的士气这下愈发的低沉了下去,几乎已经就到了崩溃的边缘,更何况作为半个灵魂人物的臧洪还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张飞的手中,袁绍和张邈不在,这却是连个主心骨都找不着了。
唯有张郃所部颇有一些高光,这个击退秦宜禄的大功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然而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这张郃又不是什么名士,这怎么俺们所有人都被揍得屁滚尿流的,就你这么牛逼?
尤其是,今天那秦宜禄还是第一个点名要见你的,哦~,你跟秦宜禄还是老相识,他还说他很欣赏你,要给你封官加爵。
谁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下交易?
当天晚上,就有人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有意无意的张郃这个最大的功臣就被排挤了,不但当面给他以颜色,分配位置的时候将他的部队全部分在了最危险的辕门附近,就连粮草补给,有意无意的也给他短了一些,甚至是给他最差的。
给张郃气得不行,又偏偏无可奈何。
不止是张郃,鲍信、陈容等秦宜禄特意点名约见之人也或多或少的都收到了排挤,毕竟连臧洪这样真正海内知名,家世显赫之人,都被那张飞一矛给戳死了,你们又凭什么在秦宜禄那边有名气呢?秦宜禄又是从哪听说过你们的名声的呢?是不是这其中又有着暗通款曲呢?
本来就都不怎么团结,这下,却是愈发的成了一盘散沙了。
然后第二天,秦宜禄倒是没亲自来,但徐荣却是带着本部骑兵,又走了这样的一圈,跟秦宜禄的战法几乎是一模一样,也不追求杀伤,打一下就走,然后放火烧寨,只图施加压力,却也同样让联军这头对他们无可奈何。
而就在徐荣杀了一圈感觉过瘾了之后,联军这头又收到了张邈这一部果然已经全军覆没的消息,而彻底覆灭的张邈居然连回都不回来,愣是带领着残兵败将去向东投奔曹操去了。
愈发的让这联军感到憋屈和想要吐血了。
第三天,徐荣又来,又烧了一圈营寨,杀了足足四百多人,而张辽、麴义两部兵马已攻占陈留县,正在兵分两路袭取陈留全境乃至整个兖州的消息传来。
张超等人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特么自己这些人的粮道这不就断了么?
一直到了第五天,他们日思夜想的盟主袁绍才终于从曲阳的战场上灰溜溜的撤回来,大家连忙去问北线的战况,听说他愣是没能拿下关羽,也没能打通酸枣与冀州的通路,一个个的俱都是如丧考妣。
这仗还打个鸡毛?
这秦宜禄也太厉害了吧?
“盟主,咱们……咱们现在外有强敌,又内无粮草,现在可如何是好呢?”
袁绍也是愁,他想过酸枣这边的所谓联军可能不会太有用,却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没用,在秦宜禄的兵马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事实上现在他都已经开始后悔了,自己非得当这个盟主干什么呢?若非是如此,那关羽恐怕也没这么容易钻了自己的空子,自己凭着冀州的兵精粮足,哪怕是一点一点的去打,难道这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么?
现在倒好,当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啊。
“儁义啊,听说你最近表现得很是出色,你放心,我是坚定的相信着你的,回去之后,无论此战成败也必授予你中郎将之职位,只是如此局势,你可还有什么破局之法么?”
张郃倒也不含糊,这些天他过得也是憋屈,但说到底他毕竟还是袁绍的部将,此时袁绍回来,又冲他发问,顿时就感觉到自己遇见亲人了,有了主心骨了。
“明公,当此之时,局面实则已经崩坏,要想破局,无外乎三条路而已,若是能三管齐下,或许还是可以反败为胜的。”
“哦?还有三条路么?具体是哪三条路,速速说来。”
“第一,求援军,秦宜禄乃国贼也,自当群起而诛之,徐州的陶谦,扬州的朱儁,南阳的秦颉,益州的淳于义,若是能够举旗响应,定然可让咱们这边的压力大减,所谓唇亡齿寒,这样的道理他们难道真的不明白么?当然,远水难解近渴,然而咱们的近处难道真的没有水么?”
“你是说……孟德是吧。”
“如今联军之危,在于粮道断绝,若是曹兖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