傕,你二人各来说说,这一仗我应该如何去打?”
李傕闻言笑道:“彼辈都是内郡新卒,根本也谈不上什么静茹,看似军容严整,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颍川之地一马平川,利骑而不利步卒,只需一鼓作气,自然可以从容平定。”
张济则想的多了一些道:“彼辈结盟之军,各有不同所图,袁术也好袁绍也罢,说白了不就是面子大了一点?正该给与其迎头痛击,先丧其胆,先撅他这个面子。”
一旁的张绣则是突然插言道:“我看这贼军何止是各地诸侯各怀心机?便说这袁术军中,各部兵马看似严整但其实其各部之间空隙太大,我看这袁军之中绝不是只有一个许褚,只怕他们人人都是许褚。”
董卓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挥马鞭直指其军帐之内部道:“你们看,我等绕着他这个所谓的大营已经这么久了,敌军虚实已尽数被我看破,然而这军阵之内,却是连一只出阵阻我的兵马也无,如此用兵,岂不可笑?”
“说到底,袁术此人出颍川总共也没有多少时间,只怕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了联络各方势力,急慌慌地想当他的关东盟主,亦或者是接待招揽所谓的名士,怕是连阳翟都没有出过的,又何来的整军,练兵之余暇,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一支临时七拼八凑之军队,恐怕绝大多数人连他袁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何来的恩义,何来的威信呢?”
“敌阵间隙疏松,布置简单,并无相连相守之意,吾自当率骑兵驱驰其中,隔断各处,使其守卫不能相顾,料其士气必然崩颓,我军步兵亦可从容破敌。”
“樊稠。”
“末将在。”
“今日,却是又要借你武勇破敌了,待时敌军营寨慌乱之后,你亦不必管我,只管带本部兵马直插贼军中枢,今日一战,老夫便要先打这袁术颜面,彻底丧了他的狗胆!”
“末将遵命。”
“全军出击,吃战务必全胜,还我大汉太平!”
同一时刻。
望着阵前董卓耀武扬威,几乎已经绕着他们大营转了一圈,尽看军中虚实的兵威,袁术军中的诸多将领也尽是皱眉不止。
荀彧又一次的站出来道:“主公,贼军骑兵强盛,我军各部之间转圜缓慢,当此之时务必也要凑出一支骑兵出来出营相阻,只有牵制住敌军行进,再由步卒拢而包抄,困其于军阵之内,我军此战才能有胜算,否则敌军士气越来越强,我军士气越来越弱,一旦敌军发起总攻,我军恐很难有所依托。”
“你说的是,可是,咱们又应该派谁去阻拦贼军呢?”
“派谁也阻拦不住,为今之计,必须将各营骑兵全部抽调出来统一使用,最好由主公亲自统领。”
“我?文若是要我以身作饵么?”
“主公若是不愿,下婿亲自去领也是可以的。”
“这……”
“主公,别犹豫了,没有时间了。”
“也好,你持我命令去调吧。”
“是。”
出了营寨,其兄荀悦不解地道:“文若你想要调集骑兵集中起来用自然是没错的,可为何却主动请缨亲自领军?骑兵之道最重悍勇,你一书生,这……不合适吧?”
荀彧则一边下令一边焦急地道:“现在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个?早在开战之前我就已经提过了要将骑兵统一使用之事,然而军中并无一人有此威望能让各部心甘情愿的交人,交兵,勉强有一些威望的反而是那个许褚了,可惜他却是沛国人。”
说着,很郑重地看着自己兄弟道:“局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遭啊,如果主公愿意亲自施压,强行管各部兵马要人,逼着他们将骑兵集中起来然后亲自率领,以身作饵,或许事情还有转圜余地,也许此战还能够有着三分胜算,然而他既然不愿,此战,在我看来已经输了九成了,而如果不是主公,能统合各家骑兵勉强压得住的,自然也就只有我了。”
要知道,荀彧其实还真是会打仗的,至少也有纸上谈兵的本事,原本的历史上他虽然出手的机会很少很少,但哪怕是仅有的几次,也至少做得还行,吕布偷袭兖州的时候,他的表现至少比夏侯惇要好得多得多。
汉朝时的儒生,普遍还是有点武功在身,讲究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
荀悦也明白其中道理,却是依旧焦虑地道:“可你也说了,即便是主公亲自做饵,也不过是三分胜算罢了,若是由你带领骑兵去与董贼相撞,那岂不是一分的胜算也没有?你这是在找死么?”
荀彧看了他一眼,而后缓缓小声地道:“溃败的时候,有一支骑兵在手至少能跑得了,何况军中的其余骑卒在事败之后或许本能的也会跟着我跑,咱们荀氏空有名望,却没有武力实惠,若是能拐来一支骑兵,或许就可在乱世之中勉强自保了也说不定。”
荀悦:“…………”
“我现在倒是,已经有点理解秦宜禄为什么会不惜将洛阳局势都弃之不顾,也一定要去长安亲自巡游了,有些东西,便是读再多的书也未必能够参悟得明白,所谓其徐如林,说的难道不正是如秦宜禄这般徐徐图之,稳扎稳打,甚至不因任何事物改变战略计划的气度么?说起来主公如今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