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的脑袋砍下来,能有什么用?”
贾诩闻言平静地道:“若我是匪首,或许会将王豫州的人头游街示众,玄首城门,高呼,得罪过张常侍的人一定会不得好死,尤其是两个地方,还要提前安排好自己人,一个是尚书台,一个是太学府。”
“尚书台中,有着大量的从全国各地而来的,青年吏员在做郎官,其中还有一些是三署郎,太学就更不用说了,自今上修熹平石经之后,也有一些门生。”
“这些青年的世子不但年轻,易冲动,而且有些聪明人一定会急于表现自己的政治立场,说白了就是求名,而不惜命,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有志之士无不是心忧国事,对阉宦也是深恨之,若是有人带头,说不定,就会从台中组织起来冲击禁中,若是能冲破嘉德门,此事,自然也就能将满朝文武,包括大将军,杨公、袁公在内,满朝的重臣都拉下水。”
“嘉德门?!”
何后闻言愈发的气恼,胸口不禁一起一伏,嘉德门不就是他这长秋宫的属门么?只是她到底不是个一般的女子,见秦宜禄如此做派,心知这分明是木已成舟,倒是迅速的冷静了下来道:“你要我配合,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皇后大可以安心,长秋宫中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皇后与大皇子,万一因此事惊扰了圣驾,今日之事,尤其是禁中之事,自然还要由皇后您来主持大局。”
“就是说今天这场乱局,台中归你,禁中归朕?”
“北军的羽林骑中,共有近一半左右的关西人,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剩下的一半,只要你动作够快,应该也都能听你的,禁中的兵力就这么点人,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武库在咱自己手里,随时可以武装,不过省中的兵力我就不知道了,想来皇后多年经营,危急关头,应该也能用得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做党人的一把刀子么?诛了宦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根基浅薄,空有一点兵力,不可能斗得过汝南袁氏,还是说,你会甘心做袁家的门下走狗?”
“我可没想着诛宦,就是大事临头,自发的,来保护皇后和大皇子的安危而已,皇后放心,有臣在,不管外边乱成什么样,都一定确保您无事,只是……禁中的事,臣就真管不了了,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也跟臣没有关系。”
至此,何后也终于明白了秦宜禄的全部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能不能换个方向,非要攻打嘉德门么?我的好弟弟,如此,你我之前的这点事,如何还能瞒得住人呢?我只是个女流之辈,这刀光剑影的,我怎么能行啊。”
秦宜禄闻言依旧笑着道:“陛下就算知道了咱俩的事儿,我量他也不敢杀我。”
至于他敢不敢杀你,那就不知道了。
好半天,何后才道:“张让,赵忠不能死,这是我的底线,否则,就算是陛下驾崩,辩儿登基,也不过是一个傀儡。”
“皇后说笑了,有大将军在,车骑将军在,还有我在,如何就是傀儡了呢?”
“我哥和我弟空有其名罢了,至于你?呵呵,也就只有脱了衣服的时候还听话一些,裤子提上,可怕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呢,这是我的条件,你若是不同意,那便鱼死网破吧。”
秦宜禄想了想,也知不能逼迫太过,便点头道:“我只能保证今天长秋宫内是安全的,长秋宫之外,我保证不了。”
“足够了。”
说罢吩咐身旁侍女道:“立刻命张让与赵忠两人来长秋宫中,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与他二人相商,告诉他们,无论是天大的事,都必须给我过来!”
当然,若是他们不肯过来,那她也没办法了,两个奴才不听她的话,那就活该去死。
秦宜禄则是伸手拍了拍贾诩的肩膀,笑着道:“紧张么?”
贾诩则露出一丝苦笑:“君侯魄力,的确是让人震惊,若说不紧张,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臣自信臣的谋划,只要执行不出大的纰漏就一定能成。”
说实在话,贾诩原本的设想本来是挺简单的,就是激起党人们的冲动让他们诛宦,然后由秦宜禄带着兵马进行违和,既不让党人们惊扰了圣驾,也不让阉宦们大肆屠杀党人,如此,凭借这个功劳应该也能做个开府的卫将军。
哪知秦宜禄居然比他想的还要大胆,仗着他与何后的关系,居然打着与这何后强行合作,干脆换个皇帝的心思。
偏偏这贾诩在了解他与何后的这层关系之后,居然还觉得此事可能还真的是可行,唯一有些让他拿不准的,也就是不太清楚何后对禁中的掌控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强,亦或是这个女流之辈到最后会不会掉链子。
然而秦宜禄对此却是信心十足,毕竟,他与这何后偷情都这么多回了,也越来越明目张胆,对何后在禁中的统治能力大致也是心里有数,既如此,贾诩自然也就趁势修改了他的计划,到最后看到明显已经胆大得多得多的兵变计划,他自己都感到一阵阵的骇然心惊。
另一边。
随着王允的人头被游街示众,速度之快让宫中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刚到尚书台,尚书台的一众郎官便全都疯狂了起来,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