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了命,阎忠到底是一个利索之人,居然连一晚上都没等,直接就走了。
秦宜禄本打算亲自出城相送,却被阎忠严词拒绝了:“世人皆以为我是皇甫嵩之心腹,与您之间并不相熟,如无意外半年之后我就是个反贼了,君侯与我相识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若是今日出城相送,难免要落人口实,对君侯不利。”
秦宜禄闻言想了想,居然还真点了点头,毕竟世人都知道他阎忠代表皇甫嵩,就算是他回凉州之后会插手安利号的业务,普通人也只会认为他是代表了皇甫嵩的意思,甚至是皇甫嵩入股安利号之类的。
没什么大用,但这时候泼一盆脏水在皇甫嵩的身上,倒也能稍稍分担一点他这头的压力。
索性秦宜禄真的就不送了,张开怀抱拥抱了他一下道:“山高路远,自己保重,下一次见面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凉州有我,请君侯放心。”
直到目送这阎忠离开,秦宜禄却是忍不住嘟囔一声发出感慨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也开个府,仪同三司啊,这样,弟兄们跟着我也不算是委屈。”
贾诩和张飞闻言忍不住心头一热,张飞便笑着道:“以君侯之能,想来开府不过早晚,用不了几年功夫。”
“几年?呵呵,文和以为呢?”
贾诩想了想道:“朝中有开府之权的,文官中只有三公,与上公太傅了,君侯功劳虽著,但毕竟资历尚浅,除非您愿意投奔阉党,交钱买官,否则至少数年之内不太可能。至于武将之中,那就只有大骠车卫四将军了。”
张飞撇嘴道:“我朝大骠车卫历来都是外戚担当,这么说岂不是更没戏了么。”
贾诩想了想却道:“未必,我朝自光武开国以来也没听说过大骠车三将军齐齐在位的情况,既然大骠车都已经有了人选,何妨再多一个卫将军呢?前三个都已经是外戚了,总不可能这卫将军还姓何,姓董吧,此事若是好好谋划一番,未必就没有可能。”
“谋划?如何谋划。”
“若是在咱们凉州和并州正式举起反旗之前,这党人与宦官之间,争斗得能再激烈一些,或许,此事并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难。”
张飞闻言吓了一跳:“还要再激烈一些?都已经斗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激烈,再激烈一点岂不是要直接动刀子了?”
“对,就是要动刀子,最好能死几个人。”
“死谁?”
秦宜禄也皱眉道:“文和心中可是已经有了胜算?”
“听说,张让对豫州刺史王允恨得咬牙切齿,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能让王允死了,或许……洛阳真的能乱上一乱了,到时候,满朝诸公自然也就能够意识得到,君侯您才是中流砥柱。”
秦宜禄闻言不禁苦笑着摇头道:“你这计策,可真够毒辣的,这是往洛阳这一捧干柴之中扔火苗子啊,这火万一要是烧起来,火势大小我可控制不住,再烧到我身上。”
“君侯,我听说长水校尉与您是生死之交,新任的持金吾吕布吕奉先也与您关系匪浅,只要此二人不要瞎动,不管这火到时候烧得多旺,君侯您岂不是都随时能够灭这火苗么?”
秦宜禄闻言则是沉思良久,简单在脑海中思虑了一番,突然放声大笑道:“贾文和啊贾文和,真特么不愧是你啊!”
却是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上下打量了贾诩一眼道:“你这袍子,是个旧袍子吧,今日特意来见我,怎么不买个新的?”
“这……”
贾诩闻言面色一窘,苦笑着道:“数年蹉跎,确实是家中没什么余财了,这身衣袍已经是我最好的袍子了。”
“京师居,大不易,京城的物价高啊,平日里住哪啊,买宅子了么?”
“若是宫中执勤,一般就住在台中,若是无事之时,在城外,士乡聚租了个宅子。”
“文和如此大才,却住在士乡聚,屈才了,只怕是上差下差,靠走路的话不得走半个时辰以上?”
贾诩苦笑道:“有时候城门令差得严格的话,一个时辰都未必能回得了家,不过洛阳条件有限,大多的同僚都是如此,倒是也习惯了。”
秦宜禄忍不住笑骂道:“他妈的,看来不管是哪朝哪代,早晚高峰都不容易啊,来,你跟我过来。”
说着,就将贾诩一路领到了自家的后宅,贾诩见状还稍微踟蹰了一下,秦宜禄则笑骂道:“后宅的这些女儿全是何进给我留下的,我还一个都没碰过呢,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你走的时候领上十个八个的带走,事实上咱们并州,凉州儿女,也没那么多的破讲究,下个月月初我夫人你嫂子也会来洛阳常驻,到时候我引荐你认识一下,不是跟你吹,你嫂子可漂亮了。”
“…………”
这份热情把贾诩都给整得有点不会了。
我特么何德何能,叫你夫人一声嫂子?
事实上杜萍在整个凉州地区还真是挺有名的,几乎凉州的士人都知道,秦宜禄确实是从不避讳把自家媳妇往外领,君侯夫人也确实是有倾国倾城之貌美,但同时小道消息称,君侯本人其实极其的小心眼,他领归领,谁敢多看夫人几眼,或是面露淫邪之色,君侯真的会出手给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