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的秦宜禄,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有功?有什么功,这次扫平黄巾与宦官有个球的关系,相反的,他们不是还勾结黄巾了么?那王允甚至还在豫州搜到了张让与黄巾勾结的书信!
结果,张让、赵忠等人居然愣是封上了县侯,还特么加食邑,一共十二个十常侍,居然人人都疯封了个列侯!
要知道,即便是秦宜禄的军中,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就只有吕布因射杀张角这样的不世奇功,勉强混了个列侯而已,即便是斩杀卜已的关羽,也只是个关内侯。
四路大军加一块,此次论功行赏恐怕也论不出十个列侯出来。
结果,十常侍,十二列侯。
即便是秦宜禄知道点历史,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封赏,居然是刘宏堂而皇之的在这庆功大宴上宣布的,更何况是堂上的其他人呢?
以至于秦宜禄身旁的杨彪在呆立良久之后,忍不住直接从嘴里嘟囔了出来:“陛下,疯了。”
一旁的杨修都忍不住感慨:“这就是,不要脸了啊。”
在一旁的吕布,脸上的神色忽阴忽阳,忽而墨绿,忽而青紫,一双拳头已经捏得咔咔作响,手背上青筋凸起一片,口腔里也清晰地传来了牙齿摩擦的声音。
显然,这是气得急了。
然而几乎就在这刘宏宣布此事的同时,突兀的,一众精悍突然便破门而入,居然齐刷刷地站在了大殿之上,巧了,为首之人居然又是那个蹇硕。
真特么不愧是亲娘俩啊!
不过这一招却是也确实好使,一时之间居然还真的没人第一时间说话,而刘宏也终于在第一时间开口道:“朕心意已决,此事,便这么定了,诸公无需多言。”
秦宜禄则是第一时间扭过头,问杨彪道:“这些兵是哪来的,省内宦官,南宫司马,还是你手下?”
杨彪闻言面色十分难看地扫了一眼,扭过头小声道:“都是虎贲郎。”
“原来如此,还真是虎贲郎啊,说实话,此事你事先当真半点不知?”
“确是半点不知。”
“看来还真是有点小觑了陛下。”
虎贲郎是北宫宿卫,当然,指的是大门外面站岗巡逻,不可能真让他们进入北宫,这也是刘宏作为东汉皇帝,毫无疑问最最信任的嫡系中的嫡系的军队了,因为虎贲郎和其他兵种完全不同,这兵种是世袭的,一般来说,皇帝上朝议事的时候,也确实应该是由他们负责警戒工作的,一共也就几百人。
一个皇帝如果连虎贲郎都掌控不了,那不用说这肯定是纯傀儡,曹操手里的刘协都未必有这么惨,刘宏这皇帝就算再水,肯定也不至于如此,只是稍微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事儿杨彪居然不知道。
要知道杨彪可是光禄勋,职责上,虎贲郎和羽林郎可都是归他管的,而今日摆的毕竟是庆功宴,地点也是在南宫,正常来说,宫殿的台阶以上,应该是由黄门令,带领省中的宦官武装负责安保工作,宫殿的台阶以下,才应该是虎贲郎的位置。
而很显然,这些虎贲郎都特么已经登堂入室了,这肯定不能说什么台阶以下了,而如此大的调动,居然把杨彪都给瞒过了,他这光禄勋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这是此前他太小瞧刘宏了?还是……太特么高看这个杨彪了?
这与他此前在永安宫中撒野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一时间,秦宜禄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倒是也确实是不太敢出这个头了。
正如杨彪所说,刘宏已经疯了,一个正常的皇帝,无论自己干了什么,肯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一个疯逼的皇上,鬼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却见杨彪沉思了一会儿,悄悄地转过头来,对秦宜禄道:“你听说了么,你们前脚离开广宗,后脚,皇甫嵩就把赵忠的家给抄了。”
赵忠是冀州人,他家自然也在冀州,这些年贪污腐败积攒的那点家财自然也都在家,这皇甫嵩此举,干得确实也是有够绝的,十之八九抄家的同时还杀了点人。
要知道,历朝历代,抄家这种事都是杀头前的最后一步,甚至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先杀头后抄家,毕竟到了这一步,那还不是想发现什么证据就发现什么证据?
秦宜禄闻言自然又是一愣,随即却是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道:“确实是还没听说,这一路上事儿可真够多的,不过对此倒是也有所准备,早在豫州作战的时候,何颙便已经逼着我们几个各自表态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表态得如此刚烈,一个领兵在外的节帅,居然无诏而查抄一个大长秋的家,玩得可够大的啊,此事……杨公事先知道么?不会又抄出什么私通黄巾的书信了吧。”
“不是父亲的意思,我事先也半点不知,皇甫嵩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那你说今上知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么?”
“他若是知道,恐怕也不会这般疯魔了,这反击,倒是真快,呵呵。”
“哎~,我虽已料到这党宦之争一定会再起波澜,却是没料到,居然会这么快,连开个庆功宴的时间都不给么?如此说来,今上对你也失去信任了啊,怪不得他调兵居然防着你。”
然后就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