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封信送了出去之后,曹操与秦宜禄很快就分别行动了起来。
曹操带着许褚及自己的一众部曲直接杀上了三水盐矿,宰杀其中的阉宦党羽,控制盐矿收益,联络凉州本地的豪强卖盐变利,同时派使者向先零羌中的几大豪帅示好。
秦宜禄则是带着自己一千精锐的玄牝义从再一次的从安定杀向了汉阳,又再一次畅通无阻的一直奔向了冀县,截停了押送盖勋的囚车。
为首的押送官义正言辞的喝问:“尔等何人?竟敢截停朝廷侵犯的车架!”
“并州人秦宜禄率玄牝义从来此,只为故友,敢问车中之人可是盖兄么?”
“既为故友而来,是为劫车,还是叙旧?”
“确为劫车而来,尔等父母生养不易,还不速速退去!”
一众的郡卒闻言纷纷紧张的拔出了刀剑,然而囚车中的盖勋却皱眉道:“壮节兄,你这是何意啊?我枷车上洛是今上旨意,尚书台的诏令,你难道让我也陪你一起谋反么?”
“非是谋反,实在是今朝凉州有变不能放元固兄去洛阳赴此绝路了。”
盖勋闻言不满地皱了皱眉,伸手示意那些押送他的郡卒稍安勿躁,而后从自己兜里掏出钥匙把囚车的锁就给打开了,下了车单独找秦宜禄责问道:“发生了何事,壮节兄为何要劫我前程?”
秦宜禄却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钥匙,又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囚车,这才发现那囚车上的胡凳居然都是丝绸软包的。
“哦,这些押送我的郡卒都是我的人,主要是为了防贼,壮节兄,你应该是明白此中弯弯绕的吧,我此行坐着囚车去洛阳,这是我的资历,说不定我敦煌盖氏崛起之机就在此行了,你为何要来阻我,是看不清此行真意么?”
秦宜禄闻言苦笑道:“自然没有看不清的道理的,敦煌偏远,远离中原,名声出了凉州也就薄了,虽然可称之一声巨富,豪富,但终究也只是豪强而称不上士族名门的。
党人们不将你们当自己人,纵有亿万家资也是无用,元固兄如此大才,又是正经的孝廉出身,不也卡在千石长史的位置上始终不得寸进么?
然而你现在因我而恶了今上,今上金口玉言的定了你一个朋党之罪,谁还能说你不是党人呢?你们家再出钱帮忙宣传宣传,你自然也就会跟着名满天下了。
所谓名士,就是这么个玩意,你是自己人,袁本初等一干人才会愿意为你抬轿子,比如让许子将帮你吹嘘几句什么的,想来他也不会拒绝了。
若是此行你侥幸不死,他日阉宦倒台,你再放出来,以你的资历是必然要直接做一任两千石,寻一大郡做个太守或者都尉享用的
若是你死了,则恭喜敦煌盖家,从此跻身于天下名门之列,从此以后敦煌郡的孝廉名额都是你们家的,以元固兄一人之性命,成全敦煌盖氏的百年基业,元固兄这是死得其所啊。”
事实上这也是这些党人最难缠的地方,刘宏被他们搞得焦头烂额也是没有办法,你杀他,他比你还高兴呢。
就比如袁绍,一个白身却如此招摇,刘宏肯定恨他恨得牙痒痒,他难道不想杀袁绍,不能杀袁绍么?
可是杀一个袁绍没有用啊,反而会让汝南袁氏的威望再上一层楼,这就真的奔着王莽的那个方向一去不返了。
除非把汝南袁氏都给屠了,可人家袁氏在汝南这一亩三分地上盘根错节,不派个几千甚至上万精兵,根本就屠不干净,甚至可能还打不过。
而他若是真下了这么离谱的命令,搞不好军队组织起来之后就“清君侧”了,那屠刀指不定冲着谁呢。
盖勋闻言点头道:“确实如此,壮节兄既然明白此中关窍,为何要做出劫囚车这样的事情来阻我前程呢?我对你应该只有恩义,没有仇怨吧?”
“郭胜狗贼,为杀我一人,欲领义从胡去安定,元固兄以为,北宫伯玉会过武威穿行六百里无人戈壁,还是会走相对繁华富庶的汉阳郡?”
盖勋闻言大惊失色:“这个狗贼!他,他怎么敢的啊!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绝非是良善之辈啊,除了段公就没人治得了他们,他郭胜以为自己是谁?”
“人家未必是蠢,恐怕是压根没将凉州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而已,所以元固兄,我是并州人,说实话,最坏的情况之下,我大不了继续往东逃。
我相信李文侯,北宫伯玉那些人都是很希望我逃窜到关中,他们再追随而去的,亦或者实在不行我就领着我的玄牝义从出塞,打鲜卑去,凉州百姓的死活我未必在乎,但是元固兄,你也不在乎么?”
“我……”
盖勋一时之间也是被震慑住了,久久无言。
他可是筹划了十几年,这才筹划到眼下这个以朋党之罪名枷车上洛的机会啊!
要放弃么?
然而他在汉阳郡履任已久,都是同乡的百姓,他又如何忍心相弃?
“元固兄,汉阳郡已经没有府君了,能够力挽狂澜,征募军队,联络豪强,组织抵抗义从胡的就只有你了,若是你也走了,敢问汉阳郡中,还有能担此大任的人吗?”
“唉~,也罢,我盖家根基,终究还是在凉州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