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张杨,还有其他的兄弟们,全都有点愣了那么一下。
张杨回过头,刚想说自己不怕,能打赢,就见秦宜禄给他使了一个眼神,看到不远处董承已经带着自己的侍卫朝这边赶了过来。
然后,他就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位置,正好用后背挡住了董承来的位置,不让成廉看见。
而果然,成廉被秦宜禄的无耻气得破口大骂:“这便是尔等云中人的面皮么?这便是尔等说好的单挑么?鼠辈!你们全部都是鼠辈!秦宜禄,我特么杀了你!”
说罢,提着刀子就冲上了前来。
秦宜禄见状则大喊道:“曲侯你看,他竟敢刺杀于我,他们五原人这是没将您,没将牛大人放在眼里啊!”
这说话间董承离着他们也已经近了,自然便将那成廉最后的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明知道这秦宜禄好像是在拿自己当枪使,但略一琢磨之后,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亲信将成廉拿下。
而成廉,到底也不是个真的莽夫,他一见这董承过来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是闯了大祸了,又哪里还敢反抗,恶狠狠地瞪了秦宜禄一眼,然后十分乖巧的便扔掉了兵器。
意味深长地看了已经被制服了的成廉一眼,道:“这里是军营,不是比武较技的地方,秦屯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宜禄拱手抱拳道:“回曲侯话,此人乃吕屯长的亲信心腹,半夜闯入末将的营帐就要与我单挑,还说我若是输给了他,就把屯长的位子让给他。”
“这张杨是我手下将士,见他出言不逊,便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哪知他打输之后恼羞成怒,抽出兵器就要刺杀于我,曲侯,您可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你放屁!不是这样的,曲侯,您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冤枉?成廉,我且文你,你一个五原郡人,半夜里来我们云中的营寨是要做甚?你敢以祖宗牌位,父母亲属的性命对天发誓,你没有叫嚣着要与我单挑,没有对我出言不逊骂我是鼠辈,被张杨教训之后没有拔刀要杀我么?”
“我……”
却是把成廉给说得不会了。
秦宜禄刚刚说的这些吧,还真的是有。
而且古人对誓言这东西看得挺重的,也确实是不能随便去发。
可问题是,这事儿真的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董承也是老于行伍之人,哪里看不出其中问题,秦宜禄所说的八成是实话,但是添油加醋,避重就轻等问题肯定是有的。
然而军中单挑这个事儿,着实是触动了他的底线。
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单挑的高手,今天你想靠单挑抢秦宜禄的屯长,明天你是不是就要来抢我的曲军侯了?
后天你想干什么?他都不敢想!
“荒谬,胡闹,混账!军营之中,讲究的是尊卑!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也是巧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自然便吸引了全营的注意,这个全营,自然也包括了吕布。
听到动静之后急急忙忙便跑了过来,见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却是连忙向董承求情道:“曲侯,此人乃吾之心腹,若是他冲撞了曲侯,奉先在此给您赔罪了,还望您高抬贵手,万莫要伤了他。”
一听这话,秦宜禄实在是没忍住,噗呲一声就乐了出来,随即又马上憋住。
这吕布的情商不怎么高啊!
到底是刚从底层爬上来,真特么的是稚嫩了一点啊。
董承这人他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虽然他的身份只是牛辅的家奴,是部曲将,在并州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但在历史上,此人曾强迫汉献帝娶他女儿、拔刀恐吓伏皇后替女儿撑腰、砍献帝侍卫的手指、联合杨定去攻打段煨营寨,以及,大名鼎鼎的衣带诏事件的主谋!
以他的能力和势力,居然敢打杀曹操的主意,梁静茹给他的勇气么?
以上种种无不表明,此人是个心里没逼数的人,是个极其容易膨胀的人。
这样的人,能容忍吕布挑战他的权威么?
果然,一听这话,本来只想削吕布一点面子,也没打算真的大动干戈的董承冷笑一声道:“了不起,了不起,区区一个屯长,入营的第一天居然便有了自己的心腹,你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吕布一愣,却是显然没有往这方面想的。
事实上他一个尚未经历磨练的并北人,对这些弯弯绕绕是真的想不太通的,他感觉这董承好像是冲他来了,好像是特别生气,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又实在是不知道错在何处。
毕竟平时他们并北人都生活在屯子里,不比中原除了本屯乡亲之外几乎一年也见不到一个外人,根本就没什么人际关系的概念,不经一番磨练,又如何能混得明白职场呢?
见状,秦宜禄轻轻勾了勾手指,让刚刚帮自己带话的小卒附耳过来,道:“去给董承带一句话,就说,吕布乃山中猛虎,已视曲军侯为囊中之物,若得势,莫说是他,便是司马也难免会觉得棘手和掣肘。”
“喏。”
“还有,曲侯、司马、乃至于方伯都是凉州人,陷阵营新立,若是云中、五原、定襄、雁门四郡子弟若是略有不和,正可以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