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那边的灰衣人探听无果，西街这边的倒是有了收获。
巷子口，面摊上。
“大伯，向你打听个事。”一灰衣男子走到面摊摊主身旁，努力在脸上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还从腰间掏出十文钱。
摊主看着手里的十文钱，心里十分高兴。他这面摊子的位置摆得不好，太偏僻，生意也不太好。他上了年岁，抢位置也抢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只能把面摊子摆到这人流稀少的巷子口了。
他一碗面才卖两文钱，一日里除了村里进城采买的庄稼汉子来吃上几碗，平日里都不怎么有生意，有时候连柴火钱都赚不回来。
这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赚到十文钱，如何能不高兴，老伯殷切道:“您尽管问，老朽知道的一定全都说。”
“你好好想一想，这条街上近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以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比如在晚间有人提刀伤人使用兵器打架之类的。”灰衣人已经打听了半天了，可惜什么结果都没有。这面摊子的实在是偏僻，要不是他眼尖，还真的把它给漏掉了。
其实灰衣人对这老伯本不报希望，可是他见老伯听完他的话后
，面色突然凝重起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心里突突地跳着，对老伯的回答也有了几分急切。
可谁料那老伯突然脸色一变，神情之中带着些紧张与微微的惊恐，声音也有些颤抖，“老朽仔细想了想，这一个月以来，街上没发生过贵人口中说的那些事。”
不可能！灰衣人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这老伯在说谎，越发肯定了这老伯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看到些什么，劝道:“老伯，你再好好想想，只要你把知道的说出来，我再给你加十文钱。”
若是别的事，这老伯也不会那么害怕，可他一听灰衣人问的那事，就想到前段时间，他确实看见了许多人拿着刀剑在打架。
那是晚上的时候，他觉得不会再有人来吃面了，就把炉灶里的活给熄了，准备回家。刚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收拾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刀剑相撞声。按理说他不该去凑这个热闹的，可是他好奇啊，就控制不住自己偷偷摸摸地往外走了一段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他先前还以为是一群人在打架，看了一会才看出名堂来，原来是一群蒙面黑衣人要杀那一
对男女。后来又来了一对男女过来帮忙，那群蒙面黑衣人才走的。
老伯当时躲在黑暗里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人发现了，后来几天心里也一直不甚安稳，就怕有人来找麻烦。但这随后半个月一直都平安无事，老伯的心这才慢慢放下去。
但他没想到，今日这灰衣人竟然是来打听这件事的，不知道这灰衣人是那晚哪一派的人，若是来灭口的那可如何是好。所以老伯宁愿不要那二十文钱，也要保住自个的一条命。
老伯坚定地摇摇头还把手里的十文钱退了回去，“客官，你问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老朽也没帮上你什么忙，这十文钱我就不要了。”
连原先收下的钱都退回来了，这不摆明了知道一些内幕吗？灰衣人想了想，决定换一种说辞，“老伯，我是衙门的人，那晚的事有人到官府去报案了，大人让我下来调查调查，你知道什么就放心说，不会有事的。”
不得不说灰衣人这话是搔到老伯的心头了，老伯就是担心自个的安全才这般谨慎不愿意说的，见灰衣人说是衙门的人，他心下稍有放松，但是大着胆子问道:“你说
你是衙门的人，可有什么凭证？捕快服怎么不见你穿？”
灰衣人没想到这小老头心里的防备意识还怪重的，只好哄骗他，“我若是穿着捕快服过来问你，你这面摊的生意还想不想继续做了，别人看见有捕快来你这，肯定会以为是你犯了什么事。”
老伯全靠这小小的面摊养家糊口，这面摊子可是他的死穴啊，也相信了灰衣人的说辞，认为他是捕快，就把那晚他看到的事情如实相告了。
“你是说，先是一群黑衣人围攻一对男女，那对男女都被砍中了，后来又来了一对男女去解救他们？”灰衣人听完老伯的话后，从中摘出重点。
“是的，那晚老朽是没看清那对男女的长相，但我看着他们的身形有些踉跄，应该就是受伤了，不会错的。”老伯又把那晚的事情仔细回想了一遍，确保中间没有差错。
“老伯，你还记得这是哪一天发生的事吗？”灰衣人又问了一句，这可是最重要的，他差点就把这个给忘了。
老伯说是上个月的下半旬，具体是哪一日他也记不清了。
灰衣人又将那二十文钱给了老伯，临走时还特意嘱咐老
伯，这件事千万不要再说与第三个人听了。
别的灰衣人已经在自个负责的那一片街区打听完了，陆陆续续地回张府向张清复命。个个都说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把张清气得够呛，大骂他们废物，挥手喝退他们，让他们再滚出去查。
所以当这个灰衣人从老伯的面摊子上回到张府，跟张清禀告，“老爷，小的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张清此时一只手抚着额头，愁眉不展，似是在闭目养神，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另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嘴里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