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和曹内侍都是聪明人。
一听李承和这话,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笑道:“对对对,厉王妃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容易感觉到疲乏。这再正常不过了,是该多休息休息!”
一边说着,他们俩就准备带着太医们退出去了。
沈令宜的笑容里含着几分歉意,“今日真是招待不周了,还望袁嬷嬷和曹内侍不要介意呀。”
“不不不,怎么会呢。”两个人可不敢和厉王妃瞎摆谱,连忙福身行礼。
然后又对李承和道:“厉王爷,宫里头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有赏赐呢,厉王妃身子重要,不如您随奴才一道儿去看看?”
赏赐什么的,李承和倒是没看在眼里,他挥了挥手,“让管家看着就行,我得照顾王妃呢!”
他大言不惭的话消失在了沈令宜的脚踹之下,她瞪了一眼,“你快去。”
李承和委屈极了,“……哦。”
在袁嬷嬷和曹内侍惊讶的眼神中,他站起身来,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的出了门。
一旁的连夏满脸都是开心的笑意,捧着一盏玫瑰饮过来,“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您可算是怀孕了!”
在连夏的想法里,有了孩子,那才算是在王府中站稳了脚跟呢。
沈令宜从旁边的篮子里头抽出来一个打了一半的络子,懒洋洋地说:“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连夏愣了一下,“可是……这不是王爷和您的孩子吗?”
沈令宜看了她一眼,笑了,“我没说不喜欢这个孩子呀,但你的话可不对。”
“啊?”连夏歪了歪脑袋。
沈令宜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抬头看见连夏呆呆的表情之后,她叹气一声,“算了,不和你说了。”
连夏:“……啊?”
她整个人被搞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要说什么话最引人好奇,当然就是说了一半的话。
沈令宜将手里的络子放下,“你呀,未来定要嫁个喜欢你的,你也喜欢他的人。最好呢,他家里的人啊事儿啊都能简单一点,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的。”
沈令宜意有所指,越说越起劲,“当然了,他呢自个儿也得上进,得有个好差事才行!诶,如果是在咱们王府里当的差,那就最好不过了。”
“人咱们也了解,活儿做得好不好咱们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这才叫知根知底呢。”
随着沈令宜的话,连夏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脸颊上浮起了两片淡淡的红晕。
但是话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
沈令宜这哪儿是在幻想啊,她分明是指着一个人在描述呢!
这让连夏顿时羞得满脸爆红。
“王妃!您、您在说谁啊!”她跺了跺脚,不依了。
沈令宜坏笑看着她,“我?我可没说颜扶啊,你可千万别对号入座啊。”
被闹了个大红脸的连夏支支吾吾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她和颜大人可清清白白的呢……咳。
打趣了两句,沈令宜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伸手示意连夏扶住她。
“叫人打水吧,我想沐浴。”
连夏点头,“是。您当心脚下,奴婢伺候您。”
…
外头院子里。
李承和打发管家带着那群太医去写给沈令宜保养的药方子了,自己带着袁嬷嬷和曹内侍在院子里坐下了。
“宫里头都给了什么赏赐啊?”李承和大咧咧地问。
熟悉他这个脾气,袁嬷嬷和曹内侍也不耽搁,从怀里掏出了赏赐单子,一一与他说了。
李承和打眼一瞧,不由咋舌,别说,这赏赐还真是丰厚啊!
什么送子观音啊、东珠啊、玉如意啊、对孕妇好的药材啊、布料、首饰……
一样一样看下来,竟还得花不少时间呢。
而且以李承和的目光来看,这些也都是京城里头富贵人家都难求的好东西,一点儿都不带敷衍的。
翻完了单子,李承和笑道:“看来皇祖母和皇叔这回可是大出血了啊。”
袁嬷嬷就接口:“可不是么,王爷您是不知道太后她有多高兴呢!这可是太后娘娘实打实的嫡曾孙啊!”
李承和笑了笑。
曹内侍的喜庆话也不慢,“皇上那头也是一样的!奴才可没见过几回皇上高兴成这般的模样呢!”
“要说……”曹内侍本来是想拿当初太子生嫡长子的时候来做例子的,话都已经到嘴边了,脑子里灵光一闪。
不对啊,如今太子已经成了废太子,人都被圈禁在太子府了,拿他做例子,岂不是在埋汰厉王爷?
可别是他刚说完,就要被厉王爷给打出府去了吧……
想到这里,曹内侍笑容不变,话头悄无声息地一变:“要说皇上的这般模样啊,还得是当初西南那头传来胜仗的消息,奴才才见过哩!”
朝廷打了胜仗,这可是举国上下的大好消息,他拿这个当例子,谁都说不出不是来。
果然如曹内侍所料,李承和的表情还算是满意,这让他打心底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