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皇上心中早已打了一夜的腹稿,所以他在下笔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十分顺畅。
只见他在纸上写道:
“皇太子睿嗣,地惟长嫡,位居明两,而邪僻是蹈,疏远正人,亲昵群小,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酒色极於沈荒,土木备於奢侈,选名德以为师保,择端士以任宫僚……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定权宜废为庶人,今褫夺皇太子位!”
皇上,下了废太子诏!
诏书中一一罗列了太子,不,皇长子李睿嗣的诸多丑恶之行。
仿佛这个儿子和皇上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没有一句关于他的好话。
可要是有谁看到皇上此时的表情,却又绝不会如此揣度他的心思。
在让天下人知道这道废太子诏之前,皇上已经咬着牙,通红了眼眶,强行忍住了眼眶里滚动的泪水。
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天子’,但他笔下的每一个文字,却都冷得像是千年的寒冰。
他也在心痛。
他也同样不忍。
但他还是如此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