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这幅表情,几乎明晃晃地在告诉所有人——
他心里有猫腻。
虽然此时是皇上在问话,但二皇子还是强忍着怒火,凶狠道:“怎么,太子是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在父皇面前都不能说?难道是,和小四的死有关系?!”
“不不不不,不是的!”太子疯狂摇头。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谁才是能给他定罪的人。
事已至此,太子只好一闭眼,心一横,大声道:“儿臣是与几个小倌在庄子里厮混……”
贺皇后和太子妃:“???”
贺皇后和太子妃:“!!!”
在这个时候,她们俩的脑海里被两个大字刷了屏——
完了!
就在刚刚,太子妃还在所有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太子并没有龙阳之好。
可现在呢?
太子亲手将这句话撕得粉碎。
同时也将他自己,一步一步推向了深渊。
贺皇后甚至在心里想,太子以往不是有许多的小聪明吗?不管是讨好她还是他父皇,太子做得都挺好啊!
为什么到了这种要紧的关头,太子却成了拖后腿的那个人?
贺皇后和太子妃遥遥在空中对了个眼神。
两个人都将对方眼底的绝望看得一清二楚。
神仙也救不了猪队友啊!
一直在观察着众人的沈令宜,忽然发现二皇子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沈令宜:“??”
她再次定睛看去,二皇子仍旧是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哪里有笑过的影子?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
皇上似乎也为这个答案而感到心惊,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越发低沉。
“和小倌厮混?”他品了品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中不带半分喜悦,却令贺皇后、太子妃,包括太子,三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然后呢?你不是说你不是凶手吗,后来你又是怎么发现小四的?”
太子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此时他的心中已经被惶惶不安的情绪所塞满,平常的那些小聪明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当他听到皇上的问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意识将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
“儿臣,儿臣和他们原本是在院子中捉迷藏的,后来儿臣进了寝殿,是想、是想做那什么事的……然后就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小四……”
当太子诉说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在他的脸上,仿佛是在辨认话中的真假。
反倒是太子妃在此时出了声。
“父皇,儿臣有一拙见,既然殿下说他当时和……其他人在一起,那不妨好好审问审问他们,应该就能证明殿下的清白了。”
太子妃保养得宜的尖锐的指甲已经戳进了掌心之中,她却感受不到这样的疼痛。
喜好龙阳的太子……这样恶心又废物的男人,居然会是她的夫君,她儿子的爹?!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恶心之感,差点没让她当场就吐出来!
但是不行,作为太子妃,从她嫁给太子的那一日起,太子的荣辱就与她休戚相关。
同时,这还关系到了她的嫡子,皇长孙荣儿未来的荣耀!
她只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想尽办法为太子开脱。
希望这些小倌的证词,能够成为为太子脱罪的关键线索。
太子妃的要求倒在情理之中,可惜在情绪爆发的二皇子看来,这分明就是太子一系脱罪的说辞罢了。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在皇上心中的重要程度也未必比得上皇后加太子。
他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磕在金砖上,一下,一下,直到他的额头破了皮,鲜红的血液汩汩流了下来,将他的整张脸刻画得可怜又可怕。
“父皇,睿阳到如今都还没有定亲,他还是个孩子啊!若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只怕睿阳到了下头,他的黄泉路也不能走得安心啊!”
“如今只有父皇您能为睿阳做主,能让凶手伏法啊!”
“父皇,求求您了,儿臣求求您了……”
二皇子没有说出他向皇上求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他所求的,不过是‘公平’两个字。
就连先前昏倒的华贵妃也挣扎着跑了进来。
她从来都是一位十分注重外表的美人,但此时的华贵妃,满头的珠翠早已不见踪影,精心打理的发丝统统散乱下来,就连她那身华贵艳丽的外裳也被她脱掉了,只剩下了里头白色的衣裳。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张美艳的面孔惨白如纸。
跪在地上,她没有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反而哽咽着和皇上说起了这么多年的情分。
“皇上!臣妾入宫将近二十年,虽然脾气有些娇纵,但是臣妾从未求过您什么事儿。”
她用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宝座上的皇上,捂着心口,似哭似笑地说:“但是今天,臣妾只想求您一件事儿,求求您,为臣妾的睿阳做主,千万不能放过杀害他的凶手!”
虽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