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萱这是看自己逃过一劫,所以故意在挑衅她?
沈令宜停下脚步,用一种十分惊奇的目光转头打量着这个妹妹。
“二妹妹啊,大姐姐今天就教你个好。”她以帕掩面,嫌弃地退后了两步,拉开了和沈令萱之间的距离,“身为一个娘子,千万别动不动就把那什么盆子之类的挂在嘴上。”
“要不然,人家心里都会想,这小娘子也太不讲究了些。”
“你说对不对?”
不就是茶言茶语么,搞得好像谁不会说似的。
看着沈令萱的脸色就和变脸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沈令宜歪着头欣赏了片刻。
“再一个,证据那东西啊,都是给傻子看的。”
“我这个人呢,睚眦必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啊,要是被我盯上的人,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做了坏事儿的人和她说要看证据?
这话简直能笑掉人的大牙!
被沈令宜一直贬低的沈令萱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坏脾气了。
“大姐姐,有时候话可别说得那么满,免得风大闪了腰!”她冷笑一声。
沈令宜可从没在放狠话上头怕过谁。
“那咱们尽可以瞧瞧,看是谁笑到最后。”
哪怕沈令宜从不怕这些阴谋诡计,但是她更不喜欢在身边养着一条时刻在窥伺的毒蛇。
温柔地说完最狠的话,沈令宜转过身就走了。
徒留沈令萱一个人目光沉沉地站在抄手游廊中,目送着她远去。
…
“姑娘,咱们终于回来了,可算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连夏扶着沈令宜走进院子里,一路紧绷着的苹果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负责护卫躺在厢房里的植物人厉王爷的侍卫长颜扶也像个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沈娘子回来了。”
“啊——”连夏被他冷不丁的出现吓了一跳。
颜扶:“……”
顿了顿,他还是淡淡说了一句:“抱歉。”
连夏赶忙低下了头,将自己羞赧的脸色藏了起来。
沈令宜没有注意到连夏这一刻的异样,她朝着颜扶点了点头,“是。这几天辛苦颜大人了。”
颜扶垂下眼睛,“属下不敢居功。”
“本以为属下为沈娘子安排的队伍已经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实在是属下失职。”
“属下愿意……”
“好了!”
眼看着这个冷面男人还要继续喋喋不休下去,沈令宜连忙阻止了他。
甚至她的脸上还露出一丝无奈的笑,“颜大人,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心里有愧,所以一见到我就来请罪。但是也不至于是在院子门口吧?而且……”
沈令宜示意他看一眼四周围,院子里所有下人分明都竖起了耳朵在听这边的动静呢。
“这么多人,也不太合适讲这些吧。”
颜扶:“……”
他原以为,沈娘子更愿意在众人面前看到他请罪呢。
毕竟能踩着厉王府侍卫长的脸面发脾气,说出去也更能提高沈娘子如今的地位。
难道说,是他弄错了?
明明是一张冷淡的冰山脸,沈令宜却仿佛看穿了他眼底的困惑。
“不要想太多。”她绕过了颜扶,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想法,但我确实不是那种非要踩着下属的脸面展示权威的人。”
这种行为,难道就能解决已经发生的问题了吗?
既然不能,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后续事情的处理上。
虽然话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颜扶确实从沈令宜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她的态度。
“是,属下明白了。”颜扶行礼目送沈令宜离开。
临夏有些不放心,中途回过头紧张地看了两眼颜扶。
颜大人他……好像也是一个较真的人呢。
直到沈令宜进了屋子,直起身子的颜扶难得咬住了后槽牙,就连握住剑柄的力气都比平常大了三分。
临简那个坑货!
等进了屋,沈令宜没有听到连夏如同往常一样咋咋呼呼的声音,奇怪地侧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这个满面红彤彤的小姑娘正眼神涣散地魂游天外呢。
“连夏,连夏?”
她轻唤了两声,小姑娘都没有回过神来。
再一回想刚才的场景,沈令宜仿佛明白了什么。
“哎呀,冬天都快过去了,春天也是该来咯!”
刚回过神来的连夏只听见了最后一句,想也没想就接话道:“是呢,春天快来了,这天儿也该转暖了。”
沈令宜身子骨不大好,以往的冬日总是更难过些。
今年因为练习骑射和功夫的缘故,活动开了身体,整个人的气色倒是显得好了不少。
沈令宜抿着唇,悄悄地笑了起来。
春天,可该是开花的时候了呀!
在自己屋子里换了一身舒适的常服,坐了一天马车的沈令宜并没有立刻选择休息,而是选择去了一趟厢房。
自从她踏进院子开始,那位费嬷嬷就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呢。
再